第30章 抖S猫_在恐怖游戏里被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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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抖S猫

  时汲当然是给陆见烨留了晚饭的,但鉴于医院的病号餐自古以来味道都不怎么样,陆见烨吃得一脸嫌弃。

  于是,那盒口香糖一样的东西没有机会拿出来,就这么被陆见烨遗忘在了口袋里。

  转眼间,病房里的七天就过去了,时汲终于摆脱了病床的封印。

  出院那天晴空万里,时凌公爵和景瑟夫人来看了他半小时。说来也是神奇,时汲已经穿来了这么久,居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原主的父母。

  这两位都是俊男美女,黑发红眸,时汲的长相更随景瑟。

  他们都已经各自重组了家庭,景瑟孩子都重新生了两个了,明显原主和他们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大概唯一的交集就是每个月打来的巨款生活费了——不对,还有他们偶尔想起时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各种安排,比如做皇室的家教。

  在病房里尬聊了半个小时,实在是聊不下去了,这对父母就各自道别。

  不知道为什么,时汲突然有点同情原主。他是孤儿出生,但原主这个有父母的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见烨催他:“走了,我申请了今天的探监名额。”

  时汲用陆见烨送给他的金色发卡把头发卡起来,过了这些天,他头发正好长到上半部分可以扎个小揪揪。时汲觉得这张脸还挺适合这个发型,瞧起来像陆见烨的同学一样。

  “等等,我还要拿个东西。”

  时汲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玻璃瓶。

  玻璃瓶里,装的是医生从他颈侧取出来的倒刺——也就是伽德蒙自知逃不掉后、一怒之下“送”给他的“毒苹果”。

  时汲心想这玩意儿怎么有脸叫刺,完全就是一个弯头的钢笔尖。他的动脉没给划破都是他幸运。

  囚犯之星普塔克星狱里,关押的都是S级以上的重刑犯。外界连接的宇宙航道只有一条,跃迁舱都是专用的,一路上关卡就有十多个。

  跃迁舱内,陆见烨问:“你们那里的监狱是什么样?”

  时汲:“很普通,就是在星球上的某个地点。”

  “那你应该会很满意伽德蒙的现状,”陆见烨嘴角勾了勾,“普塔克星是最适合重刑犯的地方。”

  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时汲发觉陆见烨这些天变化得很迅速。

  他以前并不会这样笑,精准、含蓄、有分寸,眼神里含着冷厉和野性,像一头雄狮终于成年,开始学会打量老狮王,算计掂量自己的野心。

  用网上的话说就是……特别A。

  时汲:“小朋友,我感觉很欣慰。”

  陆见烨疑问:“?”

  就这一下,陆见烨在他面前又从狮子变成了猫,时汲扬眉:“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终于长大了,不容易啊。”

  “……”陆见烨眯着眼,“你说得好像你几百岁了一样。”

  在原著里,陆见烨的成长是用血淋淋的经历换来的,而现在他略去了那个过程。

  可他现在已经解了毒,势必会被卷入斗争之中。陆竞先前已经培养了十几年属于自己的朝堂势力,他肯定不愿意见到一个健康的哥哥。

  与其后争,还不如先强势一把,直接坐稳储君之位。

  时汲原本怕他会不习惯,而现在看来,陆见烨的成长显然比预想中还快,因为原著陆见烨并没有在这时就被立为储君,也没有得到陆无澈的承诺和教导,他完全是跌跌撞撞和陆竞厮杀出来的。

  片刻后,他们抵达了普塔克星。

  时汲知道为什么这里是囚犯的绝望之星了,入目皆是风烟荒漠,整个星球寸草不生,只有一条轨道通向远方的黑色堡垒。轨道车窗凝着一层冰霜,窗外是零下几十度的严寒。

  不得不说,想到伽德蒙身为虫族娇生惯养的王族要在这种地方关押,时汲心里还蛮快乐的。

  王虫的精神网络在极端情况下可以和全宇宙的虫族相连,比如遭受生命危险时。王虫濒死时就像一个“信号塔”,所有虫族都会发疯地前往攻击。

  是以,帝国并没有处死伽德蒙。

  而伽德蒙也会用情报来交换自己免于受刑,他身为王虫,所知晓的情报量是极大的,就看帝国能撬出来多少了。

  到了星狱之内,防卫也一丝一毫都没有松懈。

  探监者不能直接和犯人面对面,牢房内的情形通过全息投影显示出来。

  “时老师,您终于来看我了。”

  投影之中,伽德蒙坐在约束椅里,他的手被拷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能身体向前倾了倾,银灰的眼瞳中央的粉紫瞳孔对上了时汲。

  他弯了弯笑眼,“我送的礼物,您还满意吗?”

  时汲晃了晃玻璃瓶,叮叮当响:“这东西我可不敢收,当然要哪来的还哪去。”

  “您真让我伤心啊,我吃了您的苹果,您却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伽德蒙真心实意地叹气。“我没有想让您死掉的意思哦——好吧,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啦,但是啊,但是!”

  他似乎想比个夸张的手势,但只发出了镣铐的铛铛声,“高级虫族如果想和外族通婚,规矩就是对方必须要能够承受虫族的毒液。所以,我也没办法的。”

  时汲笑得很气人:“谢谢,我没兴趣知道哦。”

  “我真伤心。”伽德蒙尾巴甩了甩。

  这一甩尾,时汲忽然发现他分叉的两条尾巴竟然只剩下一条了,断口处流下脓液和暗红的血。

  “啊,您也看到了吗?”伽德蒙委屈得很,“我可爱的尾巴,被您的学生扯断了。”

  时汲看向陆见烨,后者站在他身侧,面无波澜。注意到时汲询问的视线,陆见烨歪了歪头:“我没有。”

  这话居然还有点撒娇的意味,非常无辜,时汲愣了一下,转而对伽德蒙说:“你确定没搞错吗?”

  伽德蒙用的是“扯”这个字,人类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王虫的外骨骼扯断吧?

  伽德蒙见陆见烨居然敢赖账,瞬间瞳孔都竖起来,狂怒:“你这个垃圾!贱人!居然敢迷惑时老师!”

  时汲被他的用词雷到:“……”

  虽然原著伽德蒙在陆见烨的后宫里也是这个争风吃醋小婊砸的性格,但现在对着的是他,怎么看怎么违和好吗!

  突然,系统:

  只见伽德蒙的进度条,瞬间变成了100%。

  时汲噎了一下。

  系统果然是人工智障吧!只要后宫不喜欢男主就能加正值度??

  这系统还有大礼包的?时汲颇感兴趣,看伽德蒙也稍微顺眼了一点,就像在看一个打败就可以爆物品的怪。

  伽德蒙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感觉到他目光不是什么好的含义,焦躁起来,气得尾巴重重一甩:“连您都不信我!”

  “砰!”

  他的尾巴末端锁着沉重的合金链,被拖得发出哗哗声。监狱的合金墙壁都被砸出了一个浅浅凹坑。这动静把狱警惊动了,斥道:“11059号,安静!”

  “给他加的合金需要再提高等级。”陆见烨忽然道,“老师,你先出去吧。我留在这里还有些事要做。”

  他也开始叫老师了,时汲扬了下眉,莫名感觉他是在故意气伽德蒙。

  果然,伽德蒙怒极:“你这个垃圾!我不准你叫他老师!!”

  他面部显露出一点狰狞的虫化特征来,屏幕里顿时出现了几个狱警,上去压制住伽德蒙,往他的颈部注射进了安定的药剂。

  那药剂注射进去明显很痛,伽德蒙痛苦地尖叫起来,虫族的分贝要比人高,听得时汲有点不适,但他自己就被扎过虫毒,所以也没什么同情。

  伽德蒙的指甲变得尖锐,把面前的金属板划出了痕迹。他散乱汗湿的白发下,眼瞳缩成针尖大小,充满恨意地盯着陆见烨,视线足以令任何人胆寒。

  但陆见烨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又重复了一遍:“老师。”

  “……那你自己小心。”时汲点点头,正好他也想研究下那个大礼包是什么。

  投影前就只剩下了陆见烨。

  “等等……!时老师!”伽德蒙见时汲走了,语气中竟有一丝慌乱的意味,他看向陆见烨,恨道,“你留下来又想干什么?!”

  时汲一走,整个星狱里的气氛都仿佛发生了改变。狱警上前,低头道:“殿下。”

  陆见烨没有说话,关掉了投影,拿起那个小玻璃瓶向走廊深处走去。

  随着门一道道打开,里面的场景也变得和外面探监投影厅越来越不同。所有的灯光都是死白色,囚犯在这样的灯光下很难睡个好觉;入目全是冷冰冰的黑白灰三色。

  陆见烨脚下的路也是雪白的。两边都是牢房,有些房间已经存在了超过百年,污渍和刀痕弹孔散布在墙壁上。一双双麻木的眼睛透过黑色金属栏杆看着他,间或有呻|吟和惨叫,最终陆见烨来到了伽德蒙的牢房之外。

  终于,到了最内部。这里的牢房都看不见内部的情形,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外面悬挂着小小的监视器。如果时汲在这里,一定能够发现狱卒的态度表明,陆见烨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二次来到这星狱的最深处了。

  而此刻的陆见烨,和在他面前时判若两人。

  “手套。”

  没有温度的声音。

  狱卒不敢直视那双金色的眼眸,低头端出手套。

  陆见烨接过雪白的手套套上,按开了第一重全封闭门牢,伽德蒙就在栏杆之后。

  “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并没有说你们一族的刺是做什么用的。”陆见烨把玻璃瓶里的小玩意儿倒出来,捏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像是聊天一样说。

  “……求偶?”他轻轻落字。

  伽德蒙身形僵硬,恐惧到极点却忽然笑了:“小皇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那条尾巴拉断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出于嫉妒。”

  陆见烨当然不能徒手把一只虫族的尾巴扯下来,这里有很多可以借助的刑罚工具。

  伽德蒙往前俯了俯身,放慢了声音,“你嫉妒它碰过你的时老师,是不是?”

  陆见烨瞳孔缩了一下。

  伽德蒙满是嘲讽:“嘻嘻,我说中了!怎么了?你在虐待俘虏时这么威风,怎么被问到这个却怕了?看时老师的样子,他还完全不知道呢吧?如果我告诉老师,你猜他会怎么做?”

  “那么好的一个人,肯定会觉得这样做不对吧?还会为此愧疚吧?为了不再影响你,他一定会辞职,躲起来,让你找不到,这些,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吧,所以才不告诉他——”

  陆见烨眼中如霜,没有说话,冷冷地把一个控制器往下掰了一格。

  “刺啦!”

  伽德蒙的约束椅闪烁了一下,通了一分钟的电,他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但却哈哈大笑起来。

  陆见烨打开了全部的门牢,直接走进了伽德蒙的牢房里,狱卒:“殿下!这……”

  这不合规矩,但他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好心提醒一下。你不是俘虏,而是重刑罪犯。再说下去,你就需要用两倍的情报才能换来安稳度过24个小时了。”陆见烨弯腰从牢房的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伽德蒙的脸色才变了变。

  那是他尾巴的残骸之一,两米多长的蝎尾断成了三截,连同血迹一起像垃圾一样堆在地上。

  高级虫族的外骨骼在脱离身体的72小时内都还是和大脑保持着精神链接的,也就是说,还能感觉到清晰的痛感。

  陆见烨像拆螃蟹一样把一截虫尾慢慢拆开来了。

  ——猫咪外表可爱,但都是天生残忍的杀手。哪怕不饿,它们也会捕捉猎物,把猎物折磨致死。

  看着他,伽德蒙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尾巴结构很复杂,而且很坚硬。但实施酷刑的人很有耐心,从尾巴里渗出的血逐渐把那双白手套整个浸成了红色。壳和肉分开放两堆,看起来还真的像某种海鲜水产。

  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伽德蒙的神经,他控制不住地尖叫道:“你真他妈的是个疯子!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杀了你,把他抢过来!”

  那段曾经属于他的尾巴彻底变成了七零八落的玩具,伽德蒙目眦欲裂地笑了,“……到那一天,你的脸色绝对会很好看——呃!”

  陆见烨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一阵窒息。就像那天他扼住时汲喉咙的时候一样。

  “他是我的。”陆见烨淡金的长发垂落下来,发尾几乎能扫到他的眼睛,声音又轻又冷,金眸如烧,“是我一个人的。你也出不去,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陆无澈想让伽德蒙活着,成为一个长期的情报提供者,许诺直到虫族找不到它们的王、孕育新王后,就放他走。以此诱惑伽德蒙提供情报。

  但陆见烨会让他死。

  “咳……咳咳!”

  伽德蒙几欲窒息,脖子上的手才松开,空气涌入肺部,他猛地咳嗽起来,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带血的手印。

  王虫精神力强大,但在这一刻他却完全被压制了,只剩恐惧。

  陆见烨把沾满了污血的白手套丢进托盘里,对狱卒说:“加电压。在他把王族三号军的动向说出来之前,不要让他睡着。”

  狱卒背后尽是冷汗,低声:“遵命。”

  离开了监狱,这颗星球的天空也是开阔的,光亮驱散了陆见烨周身的黑暗。

  他停顿了一下,才向不远处的那名青年走去。

  时汲见陆见烨出来了,问:“我待会回家烧蘑菇汤,你有空吗?”

  他刚刚研究了一番系统,却发现,有点郁闷。

  陆见烨点点头,又矜道:“我还要吃螃蟹。最贵的那种。”

  “小崽子,这么难喂。”时汲敲了下他脑壳,开始查菜谱。

  二人去时汲家的路上,时汲提前预约了菜肉材料送到家门口。

  “阔别好久的家啊。”到了门口,时汲感慨,却忽然看见门前蹲着一个小东西,正在扒他快递的肉。

  那是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长毛,梨花黄,但已经脏得快看不出了。

  它虽然很落魄,但很有当主子的自觉,见人来了,很睥睨地看着时汲,黄色的猫眼流光四溢。

  时汲蹲下来,刚抱起来,就挨了一肉垫。

  这个猫的气质怎么这么眼熟。

  陆见烨刚在停飞行器没看到,猫眼狐疑地看过来:“你抱的什么?”

  时汲一本正经:“你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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