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_逆骨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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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的传言最凶的一段时间。因为传说中,岑家每代只有一个凤骨。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岑伊必定是这一代的凤骨。然而这个假设的前提是,好像他们已经相信,这个荒谬的传说一定是真的。”

  “后来岑三当了家,开始……做军火生意。正赶上战后的第一次军火清缴,岑三年纪虽然轻,但做事非常雷厉风行,趁机拿下了新盟的唯一一个军火制造名额。等岑三在平港站稳了脚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夜里割了那些谈论凤骨的人的舌头。”何玉姝眼睫微动,似乎因为想到的血腥而心惊。

  “之后凤骨这个词就成了平港的禁忌。”何玉姝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看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何寄慈:“所以那副画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了吗?”

  何寄慈想到那张图上充满色情意味的裸体美人和美人背上的凤凰,脑中的电路很久才接通,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不是我!”何寄慈急忙握住了母亲的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妈!”

  何玉姝安抚地按下了何寄慈泛出冷汗的掌心,眼中有多年打拼磨砺出的锋芒:“谁借你的手做出这种事,妈妈不会放过他的。”

  何寄慈想到那些被割掉的舌头,心里愈发怕了,忍不住趴到何玉姝肩膀上落泪。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18岁刚刚分化的ga,何玉姝拍着怀里儿子的背,像安抚童年时尚不知自己会才成为哪一种性别的小孩一样,叫他不要怕。

  “妈。”何寄慈啜泣了一会儿,抬头问:“你真的,相信这个传说吗?”

  何玉姝的眼睛里映出这座城市冰冷的金属光泽,好像所有人都看到平港夜景的繁华绚烂,流灯水色,却没有人愿意转过头,看向河对面的无光的高楼与工厂。

  何寄慈听到何玉姝轻声说了什么。

  却淹没在一声悠长的轮船汽笛声里。

  岑辛书房的墙上挂了一杆木头做的枪。

  看上去有些年头,但雕工并不精致,有明显下手时错了方向的刀痕,让人觉得似乎和这间过于考究昂贵的房间并不相称。

  谢争盯着那把木枪,像是看得出神。岑辛坐在他身后,手里端着温热的褐黑药汁,缓缓喝了一口。

  “这次的检查结果还好吗?”谢争没有回头,低声问。

  岑辛嗯了一声,不知想些什么,看向背对他的年轻男人,轻声问:

  “你会怕吗?”

  那人没有回答。许久,岑辛听见他似乎笑了。

  谢争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让岑辛想到午后岑卯看着楼下花园里的男人时迷恋的目光。

  “怕人来抢,还是怕岑卯又离开?”谢争走近岑辛:“好像都不值得我怕,是不是?”

  岑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岑辛,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谢争的笑容渐渐褪去:“我并不喜欢你,不是因为十年前的事。而是因为如果我是你,从一开始就不会那样对岑卯。”

  岑辛眉梢微颤,半晌,像是笑了似的轻呵一声:“你都知道了。”

  “可能会比你知道的多一些。”谢争想了想,说。

  “我还知道你自私,多疑,残忍,所有岑家之外的人,对你来说都是敌人。”谢争的手放在岑辛身前的桌上,露出成年男性的筋骨:

  “但岑卯已经跟我走了。”

  “我不会让你犯过的错误,再次发生在他身上。”

  岑辛捏着药碗的手比白瓷还要苍白,关节微微泛起青色。

  他想起几天前在这间书房里,他和谢争那场并不愉快的谈话。

  岑辛告诉谢争,只要他来,岑卯就要跟他走。

  而谢争好像没有听明白,他只好又说了一次,却看见谢争咀嚼似的,重复岑卯曾经的留言。

  “只要我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争像是压抑着某些隐秘的情感,又终于释然了,看向岑辛的目光竟然让他觉得心惊。

  “所以你们真的以为,我会空手来找他吗?”

  岑卯并不知道那个夜晚都发生了什么,而岑辛想,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谢争也不会多此一举地让他知道。

  岑卯拥有一个年轻的恋人,与他相恋。作为代价,这个人不得不因此而飞速地成长。岑辛看在眼里,觉得难得,却并不羡慕。

  然而他必须承认,这个人愿意一无所有地相信岑卯,也值得被岑卯毫无保留地相信。

  当下的岑辛胸中揣着一颗来路不明的心脏,这颗心脏延续了他这条被家人所依赖的生命。他忽然觉得,似乎自己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什么,可以任由这颗心脏自由地跳动下去,像岑卯希望他做到的一样。

  “谢九。”岑辛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微微嘶哑:“谢谢你。”

  谢争没有回应。

  “我不会再干涉阿卯的事了。”岑辛睁开眼,似乎因为年轻男人背后的光而微微眩晕:“如果需要帮忙,就来找我。”

  谢争沉默许久,说好。

  谢争推门离开后,岑辛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看枪上那把稚拙的木枪。

  那是他和岑卯第一次见面。岑卯六岁,在某个不知名的北美乡村二月荒芜的田野里。岑卯穿得很薄,因此岑辛给他裹上了厚重的棉大衣。岑卯说,要送给哥哥一个生日礼物。

  夜里,岑辛听到细小的好像小动物发出的声音。他走出那间棚屋,看到月亮底下,岑卯穿着岑辛给的棉大衣,用岑辛送给他的刀在木柴上用力地雕琢,小小的脸蛋因为用力而泛起些微的红晕。

  那时的岑卯并不能一刀捅穿棕熊的皮,也无法熟练地切出薄如蝉翼的鱼片。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雕刻时把纤细的手指磨得过了,第二天就生出水泡。

  但他还是把并不精致的木枪放到岑辛手上,睁着很大很亮的眼睛,叫他哥哥。

  今天的岑卯还是会提着口味恐怖的蛋糕走到他面前,叫他哥哥,说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而谢争站在他身后,好像提醒着岑辛,岑卯没有变过,而他却欠岑卯许多。

  岑辛看着墙上的木枪,觉得累了,轻轻喊了一声:

  “阿卯。”

  谢争出现在二楼起居室的时候,岑卯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就很像是要直接扑到他怀里。

  谢争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心里却知道他站得很稳,不会倒下来。

  可谢争接了,岑卯就撒娇似的靠了上去。

  “我哥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谢争轻声笑了:“他让我带你回家。”

  岑卯愣了愣,脸上浮出发自内心的欢喜,说好。

  他们坐上谢争开的车,往那间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公寓去。

  路上,岑卯忍不住问:“你说是什么人拿这种东西故意来气我哥啊?”

  “你不是一向很聪明吗?”岑卯的学霸男朋友笑着鼓励他:“你猜猜看。”

  岑卯并没有觉得自己聪明,但谢争这么说,他就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了。于是难得耐心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总之不会是何寄慈。”

  “你这么相信他啊?”谢争的语气有几分揶揄。

  “这是推理。”岑卯严肃地说:“以他的菜鸡程度,如果真的知道我哥的忌讳又干出了这种事,会在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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