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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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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生了冰蓝炭火的暖炉,大绒被子盖得厚实,苏哲和薛挽香安安心心的睡了个好觉。次日俩人都还未醒,房门叩叩叩的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主屋大丫头锦媛的声音:“苏小满,醒了吗?”

  苏哲怀里还搂着薛挽香,眯瞪着眼睛一瞧窗户,天色还没亮透呢。“没醒!”她嚷嚷了一句,阖上双眼,又抱紧了怀里人。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快起来!”

  薛挽香揉揉眼睛,拥着暖被坐起身,苏哲摩挲着她盈盈一握的腰,低声撒娇:“再睡会嘛。”薛挽香在她手上轻拍一下,从床尾挪下了床。

  “披件大衣裳!”苏哲见她往门首走,忙喊了一声。

  薛挽香果然披上一件棉绒外衫,拢着襟口打开房门,招呼道:“锦媛姐姐,这般早。”

  锦媛闪身进来,见她衣裳都没穿好,忙关好房门指着床帏道:“你先去穿衣裳,丫头们都在外头,等着伺候你们梳洗。”

  苏哲听得这般,哀怨的滚了一圈被子。薛挽香好笑的拍拍她的翘臀,她恨不得滚到薛挽香身上去。

  炉子里炭火已经熄了,锦媛怕她俩冷着,先按着苏哲不许她起来,自己伺候了薛挽香更衣,待薛挽香穿得暖和了,才放她起身,俩人一道避着她腰上的伤口,给她换上了厚衣裳。

  小丫头们果然都在门外候着,单等锦媛一声令下,捧着各色物什进来。厢房里没有铜镜,苏哲坐在桌案前由着薛挽香给她挽发髻。

  “这是做什么呀,一大早的。又出什么事了吗?”苏哲打了个薄薄的哈欠。

  锦媛带着丫头们来得虽早,面上却无太紧张的神色,是以她也并不甚慌。

  “夫人让我来监督你抄书。”锦媛倚着书案,翻着桌上几张玉版宣,眉头皱了皱:“你这第一卷都没誊完呢??”

  苏哲顾了一眼,只当她说笑,并没放在心上。“昨日里刚誊写了一个来时辰,西楼门不就来了么,紧接着一堆的破事儿,哪写得完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没法子,起得实在太早了啊。

  锦媛脸上显出无奈的神色,没再多说,只令着小丫头们赶紧收拾了送早膳来。

  秀发如瀑,薛挽香将自己头上一支碧玉簪摘下来,簪到苏哲半挽的发髻上,苏哲回过头来,与她相视一笑。

  锦媛捂了捂眼睛。

  苏哲瞧见了,拉着薛挽香的手,笑问道:“那么锦媛姐姐,这么早来,究竟为何啊?”

  小丫头们出去后,房门并未关严实,脚步声纷至沓来,一双素手将两扇雕花门左右推开,几个人一道往门首望去,只见凝玉当先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好几个壮实的婆子,三三俩俩的搬着桌子椅子。

  锦媛噗嗤一笑:“怎的你也被迫下野了么。”

  凝玉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苏哲眨巴眨巴眼,左看看右瞧瞧:“这又是做什么?”

  锦媛闲闲道:“说了夫人让我们监督你抄书咯,你又不信。”

  苏哲:……

  好在厢房甚是宽敞,两张桌子搬进来,虽是狭窄了些,倒也还能坐得下人。

  用过早膳,锦媛留了两个小丫头伺候笔墨,其余人都退出去了。“我从最后一卷誊起,你别弄混了。”

  她说话时看着凝玉,凝玉正擎着一卷史记,闻言点头道:“那我从倒数第十卷开始誊写。”

  苏哲还待说话,薛挽香却在她手心捏了一下,转身取了从头数来的第十一卷,走到桌案的另一边,捡了一管紫毫,端坐于案前,专注的起笔。

  一屋子六七个人,除去磨墨的丫头,另外三个美人儿都抬手动了笔,一时光阴潜默,寂静安然。

  苏哲虽不明所以,可也没再开口,乖乖的在山水架上取了惯用的狼毫,打开昨日誊写的书页,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续了下去。

  日影渐移,约莫午时时分,小丫头们进来摆饭,简单的用了膳,锦媛和凝玉各自回房歇晌。苏哲伸了伸大长腿,支肘托腮,纳闷道:“她们俩这是做什么?陪咱们受罚么?”

  薛挽香回到案前取过笔,头都不抬的回道:“多半是师父坚持要罚,师娘护着你,暗地里安排了她俩来帮帮你。不然这史记五十多万的字,你得誊到何年何月。”

  “那师父肯定是知道了的。”苏哲抿嘴笑:“敢怒不敢言。”

  薛挽香扫她一眼:“师父必定也是心疼你的。只是他一派之尊一家之主,说出来的话当金子使,哪能不作数呢。”

  苏哲灵动的眼珠子哒溜溜转了一圈,凑到她身边:“师父师娘许了你什么好处?这会儿一个劲的给他们说好话。”

  薛挽香已经起笔了,不再搭理她。

  等她写满一页,再拿第二张宣纸时苏哲扯了扯她衣袖:“歇会吧。”

  薛挽香道:“你歇着吧。伤口才好些,别一直弯着腰。”

  苏哲不撒手,拉着她黏糊糊的道:“我就是伤口疼嘛。你给我揉揉腰。”

  薛挽香听她这般说,果然放下笔,顺道在架子上拿了金疮药。“你躺着,我再给你上一回药。”

  苏哲这次乖觉了,踢了鞋子躺倒在榻沿,因着伤在另一侧,薛挽香只得也上了榻,小心的掀开她的衣裳。

  君山派的金疮药很有效,伤口已明显结痂了。薛挽香摸摸她腰上滑溜溜的肌肤,在她腰下垫了一张丝帕。

  厢房的窗屉子开得透亮,蔓帘都挽着,床帏里铺了一层冬日的暖光,薛挽香将金疮药倒在掌心里,用指尖轻轻柔柔的替苏哲上药,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如同两面小小的羽扇,扑闪在苏哲的心上。上好了药她将小瓷瓶放在窗前的茏盒里,苏哲探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薛挽香回眸,逆着光看她的眼。苏哲定定的瞧了她一会,眼中带了期许和眷恋:“陪我歇一会吧。我想你陪着我。”

  薛挽香微微侧着头,须臾间嘴角弯着一抹温柔的笑,柔柔答道:“好。”

  此后十余日,锦媛和凝玉每天都过来,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写写写。一百三十卷《史记》终于誊了十之八//九,若是众人齐心,直消再用功一两日,便能完成了。

  苏哲腰上的伤口已好了七八分,夜里粘着薛挽香要亲亲要抱抱,薛挽香一面笑一面躲着她的狼爪,末了实在躲不过,给逮进怀里亲了好几下。

  “我的伤都好了。”苏哲的爪子贴在她腰上摩挲,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薛挽香被闹得痒痒,捉住她的手忍笑:“还没好利索呢。”

  “怎样才算好利索呀?你看真没事儿了。”

  薛挽香脸蛋红红的,倚着她,含羞道:“等你的书誊完吧。”

  苏哲眼中一亮,眼睛弯成两个月牙:“你说的啊。明日里就能誊完了。”

  薛挽香咬着唇在她手臂上拧了一下,背转身徒留个背影给她。

  苏哲吃吃的笑,手臂从她晧颈下钻过去,依旧将这搁在心尖上的人儿揽回了怀里。

  次日天光才亮,苏哲就麻利的爬了起来,不等丫头来伺候,自个儿梳洗了立即执笔写字。薛挽香看她这无利不早起的模样,当真哭笑不得。

  只是这日等到用过了早膳,锦媛才推门进来,苏哲埋怨道:“怎的来得这般迟?我都誊了小半卷了。”

  锦媛没理她,见薛挽香刚好誊完一页纸,拉着她道:“走,夫人有请,姑娘快与我去。”

  苏哲忙搁下笔,“诶”了几声,锦媛冲她扬个笑:“没叫你,安心写你的字。”说着牵过薛挽香的手,匆匆出去了。

  厢房里只留了个小丫头伺候笔墨,苏哲心里盛了事,写得越发慢了,偏生今日不知怎的,凝玉也没过来,她写写复停停,停停再写写。

  到了夜里掌灯时候,薛挽香还没回来,苏哲再也坐不住了,扔了笔就要走,小丫头苦劝不住,几乎都要哭了,幸而锦媛及时出现了,对苏哲道:“夫人留薛姑娘在主屋说话,让你安心在这誊书,莫要胡闹了。”

  苏哲不信,闹着非要去接回来。

  锦媛冷下脸:“夫人难道还会害了薛姑娘不成,你当夫人是什么人了!”一壁说着一壁拂袖而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苏哲微微一怔,想着锦媛的话,脸上红了红。她是不该这般的。

  半晌静下心,吩咐小丫头移来一盏灯火,她坐回桌案前,再次提起笔。

  夜色渐沉,寒露深重,婆子提来碳炉子,添了炭,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三日后,誊书大功告成。

  翌日清晨,苏哲梳洗更衣,收拾妥当,打开了房门。这回小丫头没再拦她,她提裙移步,往主屋行去。

  沿途但见庭院里张灯结彩,廊檐下挂了大红的灯笼,苏哲想着快到年节了,虽是提早了些,倒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走着走着,她发觉一进二进的几道门上都粘了吉庆的“喜”字,不觉眉间轻蹙。一个小丫头端着一只大红漆盒在亭台前走过,苏哲想了想,折路过去,小丫头见着她楞了一下,忽而笑着行了个礼。

  苏哲道:“府里怎么了?是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吗?”

  小丫头答道:“哲姑娘不知道么?府里要办喜事了。”

  “哦?哪位师兄的喜事?四师兄还是五师兄?”苏哲略略歪着脑袋,神色有些调皮。

  小丫头笑嘻嘻的一派天真:“都不是。是薛姑娘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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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路上,在网咖写的。有纰漏明天再改了。要想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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