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犯横
混子捂着脸，见我打扮高贵，又有一身不惧场的气势，当时就有些拿不准，小声问了句：“哪路神仙？”哪路神仙是道上的黑话，混社会的人多少机灵，碰上摸不透的男人，不好得罪，以神仙代替，算是给足了面儿。这些年，不是白跟祖宗的，道上的规矩门清。我摇头：“竖子没资格知道，滚开。”后面琪脸色阴晴不定，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怕搞砸了，到时候谁都下不来台。伸手推门，混子没敢拦，往边上退了两步。包间里乌烟瘴气，有混子聚在一起嗑药，光着膀子，上面雕龙画凤，最唬犯怂的人。吸食过多不少人搂着怀里一丝/不挂的姑娘，显得神志不清。有些姑娘也陪客人嗑药，只要愿意砸钱，并且提供药片儿她们就玩，玩起来更骚，什么玩法都愿意伺候。在精神肉体的双重愉悦下，这人爹妈都分不清楚，就晓得飘飘欲仙，特别爽，扯着吓死人的嗓子大叫，五官都是扭曲的。有个姑娘玩的失/禁，嘴里叫着操/我，屎尿喷了出来，没人去管，大家都迷糊了。地上爬着一个姑娘，身上全是抽/打的鞭痕，她后/庭下面都插着木棍，手腕粗细，ru头上面淤青浮肿。琪跑过去蹲在姑娘面前看了看，脸色大变：“哎呦喂，我的黑爷，有你这么糟蹋姑娘的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往人家大腿注射冰片儿，你还让人活么？”她脸色极其难看，我蹲下来检查，大腿内侧有片密密麻麻的针眼，冰片子威力最大，性子最猛，这么多的针眼，难怪姑娘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大家都玩嗨了，没有注意到姑娘的死活。无论情/妇还是外围，谁都打心眼瞧不起，视里面的人为猪狗，人命最贱。一般场子里面闹出人命，听见是小姐鸭/子，那些条子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琪看着自己的姑娘猪狗不如，被人践踏，也来了火气，指着皮子龙：“这事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善后，你痞子龙是黑爷，我也不是善茬儿。谁没有几条人脉，你也甭给我耍横的。”痞子龙站起来，他摇了摇脑袋，这时才注意到包间里多出了两个女人。看着眼前糜烂不堪的场面，我往抬手一巴掌扇在痞子龙的脸上，他那颗心简直黑透了，往死折磨一个姑娘，完全不留活路。痞子龙稀里糊涂挨了一巴掌，当场就要发怒。我大声骂他：“痞子龙，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望望我是谁？你今儿敢砰我一下，明天我让你横尸三水河。”痞子龙吸的少，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走路有些摇晃，问我是谁，过来砸他的场子，是不是活腻了？琪满脸寒霜的站起来，掐着腰：“她是老佛爷的女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跑这儿撒野玩姑娘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痞子龙有点本事，放在平常琪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也敬他三分。现在看着自己的姑娘不知死活，被这群畜生折腾成狗样，彻底炸雷了。真要硬杠起来，琪手上攥着大把不怵痞子龙的人脉，拼个你死我活，痞子龙真扛不住。听见我是老佛爷的女人，痞子龙眼里清醒了几分，整个人直戳戳的站着，回忆一下，脸色大变。问我们来这种风月场所干什么，是不是看他痞子龙好欺，到这儿耍权来了？琪气得直哆嗦，指着趴在地上的女人：“你说老娘来这儿干嘛了？一群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玩意儿，姑娘也是爹生娘养的，看看被你们玩成什么样了？”“她算计你无非图些钱，打一顿给个教训就好了，你个杀千刀的往人家身体注射冰片儿，就不怕天打五雷轰遭报应么？”痞子龙脸色阴沉，看琪摆出来的架势，分明要把事情往大里闹。关键门口一群姑娘看着呢，自己手底下的姑娘被人弄，她当鸨子的，看见了不闻不问，以后谁服她？“去把壹号的负责人叫过来，今天老娘还真不走了，就从里面等一个交代。若我不满意，我可劲儿折腾，把你们这些下三滥的烂事全部抖落出去，看看谁下场最惨？”痞子龙好/色，没少让琪手底下的姑娘伺候，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多少会被琪攥几条。一旦事情闹大，别说痞子龙吃罪不起，就连壹号都要受到牵连。壹号能矗立这么久，敢把色情摆在明面，是大多数人卖壹号面，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声张，加上壹号舍得出钱。这有人不买账了，那些破烂事情抖给记者报社的，这一登载发行出去，整个东莞市都要颤上几颤。到时候多少人会被牵连。琪横起来，也是不好应付的主。外面姑娘转身去叫壹号负责人，经理进来时满头大汗。看见地上的姑娘，连忙开口：“愣着干嘛，事儿稍后解决，先把人送医院。这么多针眼，天晓得注射了多少量。这玩意儿拿不好火候可是要死人的。”无论什么场所，背景归背景，他们也怕死人。事儿一旦涉及到人命，可大可小，就要看怎么善后了。琪一把推开身边的人，瞪着两个大眼睛：“都不准动，今天不给说法，就让姑娘趴在这里，让那些客人看看。若是扛不住死了，以后变成厉鬼，天天在你们头顶看着你们那些下流的事。我看你们半夜是睡得着还是睡不着？”琪一张嘴最毒，真要骂起来，能掐着腰骂一天。以前有人砸她的场，她转眼堵在小区下面，骂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搞得小区人尽皆知这里住着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是我给她送水送饭的，骂人还不带一句重复，我特佩服她这点。最后那女人扛不住压力，不得不搬离小区，圈内姐妹们很少得罪琪，这姑奶奶要是恼了，什么事情都敢做。经理看见我和琪拦在门口，面上挂不住：“给个面，这事场子会给交代。”琪冷笑：“交代，让老板亲自过来给？今天的事儿老娘不满意了，三天之内让壹号停业整顿，看看谁耗得起？”说完她指着我：“看清楚了，老佛爷的太太，有没有那点本事，自己拿捏。”经理脸色大变，看着痞子龙：“草，痞子龙你他妈不长眼来壹号闹事？”眼见事情越闹越大，痞子龙镇不住场面，服软了：“夫人打算怎么解决？”琪抱着手：“一个亿，别说老娘狮子大开口，出钱给你买个教训。顺便今儿教你做人的道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一个亿，痞子龙全部身家不见得凑足。痞子龙也火了：“我在东莞横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谁敢让老子拿一个亿，别说一姑娘，一百个姑娘的命都够买了？最多一百万，别怪老子心狠手辣，那娘们儿算计到老子头上了，敢修膜糊弄老子。”琪嘴里笑着，抬起眼皮上下打量着痞子龙：“那成，一百万，外加你的子孙根，砍下来我现在转身就走。两条路，自己选择，否则我王局长带着人过来评评理。”痞子龙要暴起伤人，指着琪：“臭娘们儿，你诈老子？”琪摆手招呼了一声站在外面的姑娘：“姐妹们，给我挠死着狗/日的。”七八个姑娘早就义愤填膺，见琪开口，叫着冲进来围住痞子龙，那刚做的指甲又尖又硬，挠在皮肤上，跟铁丝擦过一样，最伤人。包间里是痞子龙的惨叫声，他那些马仔还在醉生梦死中，哪儿晓得包间里的事情。痞子龙虽然是男人，但底子薄弱，哪儿招架得住这么多姑娘往死里挠。经理看着这些姑娘造反，脸色变换了一番，连忙退出去了。里面都是狠人，他一经理扛不住事儿，估摸着是去叫管事的大人物去了。“臭娘们儿，老子弄死你们。”痞子龙气急败坏的招呼那些马仔，有人清醒过来，看见当家的被姑娘围着挠，大叫一声，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往姑娘身上砸。里面叫喊一片，场面混乱。我不知道被谁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琪忙着护我，两人被痞子龙的手下一推，双双倒地。我掌心按在红酒瓶碎渣上，鲜红的血，钻心的痛，倒吸了一口冷气。“住手，都他妈的住手，齐爷来了。”不知谁吼了一声，众人顿时寒蝉若禁，广东省敢自称爷的，除了老佛爷齐顾之外，就剩齐远阳了。外面走入一道笔直身影，手里掌着两枚磨手的铁蛋，身上穿着一套酒红色的西装，我从未见他穿过这么花哨的衣服。难怪壹号这么横，原来齐远阳就是幕后老板。他眉梢间漫不经心，永远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极了纨绔的黑二代，他视线扫过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一瞬间，他眼眸里迸射出强烈的寒意。掌心的血水染红了我的裙摆，下意识握了握。痞子龙瞬间跪在地上：“齐爷。”齐远阳走到我身边，伸手握住我的腕儿，本能有些抗拒，他皱着眉头：“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多了，来这些花场耍横打架找刺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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