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野心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人，男人都喜欢，每揭开一层朦胧神秘的面纱，探索更下一层的乐趣，是最迷人的。我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一直没有让祖宗把我吃透。女人吃饭的本事要攥紧了，失去这点能耐，在男人眼中自然落入了下等。祖宗不急，在性方面，他总是很有耐心，前提是我必须要让他满意，哪怕饿着点也没事。有了第一次，他们就还想着第二次第三次，到了那个地步，不用刻意的去讨好迎接，他们会主动凑上来。男人撒欢打牙祭的本事，老天赏的，不用练，生下来就会。说白了，男人就像狗，不能喂太饱，饥饿营销的道理，谁都懂。但是做起来，没有几个人能驾驭。我没有忙着出院，每当护士问起来，就说头疼，将明显得特征无限放大。每天往医院里面砸几万，医院乐得接受，安排吃药打针，总之没人揭穿我的小伎俩。这种抖一抖口袋里钢蹦嘎嘣响的土大款，一年宰不上几个。祖宗也留在病房照顾，吃住都在里面，空间宽敞，不差几个人。期间祖宗接过几个电话，第一个是他太太打来的，问祖宗在哪儿，多是一些平常的问题。祖宗也没瞒着她，说是在医院里面照顾安雅。电话里面，太太不闹不吵，温柔的说想回家了提前打电话，她做祖宗爱吃的菜。这才是拴男人的高手，不动声色，放大男人心里的愧疚，几乎不用什么手段，男人自己会回去。胜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世界闹得乌烟瘴气，逼着颜面尽失的男人回去几百倍。男人看重面子，外面不管多大的怨气，得憋着，回去了一切由你做主，很浅显得道理，却没有几个人明白。剩下几个是顾清宁打来的，朝着要祖宗去陪她，说买了情/趣内衣。接电话的时候，祖宗顾及我，想了想还是没有避开。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避不避没关系，我也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火辣的，妖艳的，浪/荡的，这些女人风月场一抓一大把。但是像顾清宁这么青涩含蓄的少，其他女人也装不出来，祖宗对她的兴趣，超过我的想象。看架势祖宗想把顾清宁当做三奶长时间包/养，像他这种一手遮天的爷，哪怕保养四奶五奶都正常。其他女人我不管，我的世界里，只容许周慧笙和我。不过我不动手，顾清宁的张狂也会引起周慧笙的注意，做人太傲，心太野，容易给自己招来横祸。仗着祖宗对她的新鲜劲儿，顾清宁不在乎这些，她无所不用其极，误打误撞，祖宗就吃她那些招。祖宗没告诉顾清宁他在医院照顾我，就怕顾清宁一愣神的功夫跑过来撒泼。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柔情，让她等几天，办完事就过去找她。我心里冷笑，没十天半个月的我不出院，祖宗碍于脸面不好走。真要走，我磨起来他也扛不住，我很少对他撒娇，要求他什么。只要我开口，他就不会拒绝，就算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能给我摘下来。我也识大体，从来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人情面儿这东西，得省着用。用一次少一次，不到关键时候，我不要出这些招。我的意思也很明显，不许祖宗离开。无论怎样，宠爱的天枰，始终偏向我这边。第八天，病房里来了一个带着眼镜儿的斯文男子，西装革履，温尔儒雅，笑起来脸上有酒窝，皮肤白白净净的，招人喜欢。我听见祖宗在外面叫他胡厅长。祖宗抽不开身，胡厅长亲自过来找他。两人谈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见。“齐远阳手底下有一条邮轮，那边的拍档冒死传消息，整条邮轮一吨的冰片。消息引起省那边的重视，让我一个月之内，把那条邮轮找出来。除了前几年的坤沙，没谁敢这么玩。”祖宗沉默许久，问胡厅长：“拍档那边把得住么？”胡厅长平静的开口：“一半的一半。拍档那边压力大，受不了利益诱惑，临阵倒戈，反水局子的事情时有发生。”祖宗压低声音笑了两声，又说：“小心别被齐远阳那小子诈了，他不光身上有点本事，心机继承了慧笙。就怕放一颗烟雾弹熏你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招式，他对我使过。”“哦？老佛爷怎么反他招的？“胡厅长问了句。老佛爷摇头：“没反，他吃准了我的底，反将一军，差点栽了。那条邮轮的确存在，不过什么时候出现，这点谁也说不好。破获了，大功一件，要上新闻的。胡厅长自己拿着分寸，那小子一叶蔽目的本事不容小觑。”胡厅长又问祖宗：“齐远阳走到今天的地步，占了你几成面儿？”这下祖宗不说话了。几分钟后，他开口道：“一成，我是他的跳板。剩下是他自己拼出来的，黑白两道不少人都买他面子。放两年，我制不住他，那小子把我和慧笙所有的有点继承了。跟他玩，的给自己留路，以免到时候无路可走。”泛黑水的，像祖宗齐远阳这种地位，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马仔出面解决，他们指点江山。一般情况下，局子里面的案底，比湖泊里面的泉水还要清澈，没有一丝污点。条子想栽这种人，手上基本没有证据，抓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桥不开嘴。他们黑白两道都有身份，特别牛逼，不到万不得已，条子也不想跟这种管着死士的黑爷拼。黑爷没有什么束缚，惹急眼了真敢下手，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但是往往条子一动手，那就是捏死了这些爷，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一次就被往死里整。就怕他们东山再起，回来寻仇。不动则已，一动势必风雷万军。而且这种黑爷，不光要防着条子查，还要注意同行别在背后使绊子，栽倒了，基本爬不起来。祖宗开口道：“胡厅长，这趟水你可以不用搅，风险太大。广东省大大小小，正厅副厅十几个。何必非要死磕，一条邮轮载满了冰片，十几亿的生意。换我来，比那小子还谨慎。真被你们找到了，谁敢把货留给你们条子？”“一吨的货，上面追查起来，别说枪毙，炮抉都够。撕破脸皮谁都没好下场，你可想清楚了。”胡厅长苦笑：“整个广东省，我要是斗不过齐远阳，就没人斗得过他。你这个当老子的都给出那么高评价，别人接这案子是送命。只有我，才能跟他斗几个回合。”“他始终是你儿子，我来找你，是给你拜个贴，别到时候把你牵扯进来，谁都面子都不好过。”祖宗笑道：“现在黑白两道都清楚我跟那小子反目成仇，你有本事找到那条邮轮，那是你的功，不必走我这关。”厅长无奈道：“我从警二十年，头回碰见这么横的对手。当年四川的刘汉，东北的乔四爷都没这么棘手。齐远阳太狂，谁的面子都不给。我不想趟这浑水，奈何这条邮轮在我的地盘上。走出去了，上头追查起来，抽丝剥茧，最后还会找到邮轮出发的源头，到时候我罪加一等。”“仕途不好走，贪污受贿民不容，清廉公正同行不容。我这些年功高震主，得罪不少同行，一顿的话足够他们整死我。省纪委盯着我呢，这段时间寸步难行。”“倒是老佛爷金屋藏娇，连时间都没有了。”胡厅长笑着抱怨。祖宗开口道：“胡厅长也可以，只是你瞧不上那些胭脂俗粉。你喜欢的话，我挑两个送你。男人功名利禄，美酒爱人，总会贪一样。”胡厅长摆手：“女人是红颜祸水，我可不敢碰。再说仕途树大招风，女人管不住嘴容易惹麻烦。”“那就祝胡厅长一帆风顺了，找到那条邮轮，省里升迁用不了多长时间。”胡厅长没有说什么，带着随从秘书离开了。祖宗一个人坐在大厅，烟雾缭绕，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才会抽烟。升腾的烟丝，将祖宗的愁容切割成零碎，恍恍惚惚，极不真实。我款款走到他身后，为他掐肩捏背，他抓住我的手：“慧笙要是有你温柔体贴，那该多好？”他嘴里叹息，提起周慧笙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眼眸里面神彩暗淡了几分。我笑着说道：“周太太一直不是知书达理，温柔娴淑么？我羡慕爷，也羡慕周太太。”祖宗被我的话语提起了兴趣：“哦？说说看，羡慕我们什么？”我奸诈一笑，像是阴谋得逞的小狐狸：“很简单啊，周太太能有这种体贴照顾人的老公。而爷能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太太，不是应该让人羡慕么？”祖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的他，将我扯入怀中，一巴掌搭在我的两瓣屁臀上，笑骂道：“胆子野了，敢拿我取乐？”其实他并没有反驳我的话，周慧笙是聪明的女人，这些年安分守己，只是那份曾经火热的感情，早在平淡生活的磨砺下，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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