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_他狩猎时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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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距离礼堂很远的那条静谧空旷的走廊上。

  “明娜。”穆夜征还被女王大人捏着下巴,但像猫一样微微眯起眼睛,有点享受似的:“现在已经21世纪了。”

  “所以呢?”

  “所以,”他懒懒靠在墙面,把烟优雅地掐在旁边银色的回收桶上:“指腹为婚这种事,现代人已经不太流行了。我也不认为自己适合结婚。”

  “谁要跟你结婚了。”南明娜扬起不可驯服的微笑,手轻轻撑在穆夜征左侧的墙上,身上高级的香水味也笼罩而来:“我就是想来见识见识,搬回北宁后,一直躲着我的同时,还能在各种酒吧夜店混得风生水起的‘未婚夫’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三年不见了穆夜征,”她说着,上下打量了这高挑男人迷醉慵懒的姿态,不屑道:“你也还是不过如此啊。”

  “哦?”穆夜征轻轻说,推了下眼镜,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轻笑。

  下一秒,他突然抬手过来,扬起她的下颚,另一手搂住了腰,把整个人往自己怀中一按。

  毫无防备的女王大人忽然被搂入怀中,男人身上好闻的烟味一瞬间铺天盖地。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鼻尖上,轻轻一蹭,好像早就看穿了她今天这看上去大胆的装扮其实无非只是盔甲和试探。

  “激将法,”他轻声耳语,暧昧的口气像晨雾般轻盈铺展,一点点笼罩在她全身,那端详猎物般的目光近距离徘徊在眼瞳和红唇间,大手在小细腰上揉捏:“不适合你啊。”

  南明娜的手撑在他胸膛上,想推开,却又被那眼神抽走了力气。

  “退婚这种事,”而他最后并没吻她,抚过那小巧的下颚后一点点放开,礼貌地一笑:“还是女方提出来,会比较有面子。”

  说完,转身慢悠悠走了。

  他走出几步,收到一条微信。

  穆夜征拿出手机读了眼屏幕上的讯息后,原本悠闲自在的脸色“嗖”地变了。

  他那精致的眉头简直前所未有皱起,神情也瞬间僵硬,整个人竟骤然添了一层阴森的杀气。他读了微信后立刻大步向电梯的方向冲跑过去。

  南明娜留在原地,没有去追。

  被他搂过的腰上,好像有火在烧似的。

  女王大人还是那么睥睨万物般的气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但那娇俏的冷艳面庞,却在一点点变得粉红。

  手抬起,轻轻摸摸被他触过的鼻尖。

  “言?!”穆夜征跑向世纪酒店的1108客房,大步推门而入。

  看到弟弟脸色发白,闭目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一大圈人。

  “怎么样了?!”穆夜征飞快赶来床前,挤开人群,眉头皱起的样子使他原本缥缈的气质忽然增加了锐利和暴躁,他周围的那几人不自觉就想和他多保持几步的安全距离:“严重吗?!”

  “医生已经看过了,”顾昭连忙安慰,穆夜征这几乎要暴走的样子把他妹妹都吓到了,他让顾凝离这个危险的弟控远一些:“酒精过敏而已,夜征哥别太担心,生命无碍的,而且也已经吃过抗过敏药了。”

  “对不起”程璎末捂脸,抱歉又自责,脸色简直比穆言还要苍白,焦急地看着此刻头晕又发烧的穆言:“我不知道你对酒精过敏”

  早知道,就不要喂他什么酒心马卡龙了!

  “她不知道,”穆夜征倒也没怪程璎末,摸了摸弟弟额头,随即眼中简直要喷出火:“那你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咽下去?!”

  血族不同于常人,过敏反应也和常人不同。虽然不至于浑身红肿,但穆言的过敏反应极其严重,即便只是吸收一丁点的酒精,也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头晕发烧,身体乏力发冷。

  穆言躺在床上,此刻悠悠睁眼看了穆夜征一眼,兄弟二人此刻眼神对比起来,穆言倒反而好像才是没事的那个人。就算是病着,他周身还是有种别人无法比拟的强者气场,好像是这整座酒店的主人一样,十分淡定:“没尝出来。”

  程璎末听得一愣,心说不应该?那个马卡龙的酒心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但,也许是血族的味觉和人类不一样?

  “穆言,”顾昭身后,探出来一个乖巧的小脑袋,顾凝担忧又乖乖地问他:“你现在还难受么?需要些什么?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没事。”他躺在床上重新闭合眼眸,面容恢复了从前的冷淡:“你们去玩你们的,我歇歇就好。”

  顾昭见状,正要号召大家先退出让穆言好好休息,却收到一条微信,随即脸色一变:“姥姥来了。”

  他说着,再看母亲给自己发的第二条信息,一惊:“她没去礼堂,她直接往这边来了!”

  那一瞬间,程璎末在这屋子里忽然切身感受到了一个贴切的成语:如-临-大-敌。

  顾凝的小脸都凝固了,显然很怕这个人:“姥姥,怎么会直接过来的?”

  她本来就是顾家的养女,从来不会给这种长辈正眼看待。而且在这种密闭的房间里,压迫感就更强烈了。

  话音未落,人们一同看向门外,只觉那里,总检察官渐行渐近的压力感愈发明显。

  接下来,穆夜征几乎是没有一秒钟犹豫地按住程璎末手腕,将她拉起来,塞入旁边的立式衣柜中。

  就在柜门关上的同时,房间门被打开。

  程璎末还没来及反应,就被关入衣柜里面,正要抗议,却听到一个女人沉稳锐利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不急不慢,但其中鲜明的不悦如同玉石,掷地有声:

  “这房间里,怎么有人类气味。”

  那声音听上去绝不苍老,反而异常有力,有种强大而冰凉的穿透感,好像能直击入她的心脏。

  她在柜子里,听得整个人都颤了一颤。瞬间不想出去了。

  “这酒店原本就有人类居住。”顾昭赶紧接话回答,去迎姥姥:“有味道残留,是很正常的。”

  此间诸人皆知,这位北宁血族最具权威名誉的总检察官不喜人类,且脾气锐利火爆,极难讨好。倘若这时再让她知晓自己最宝贝的孙子是因人类而过敏不适,那恐怕今晚这生日会也要办不成了。穆夜征唯恐节外生枝,干脆直接把程璎末藏在柜子里面,从根源上防止烦扰。

  她在柜子里面,视线一片漆黑,看不见来者长什么样子,但通过感受屋内诸人不敢吱声的惊惧反应,心中确定了这位穆言的奶奶,确实是威严的实体化身,确实是如同灭霸般的存在。

  总检察官好像接受了顾昭的理由,但仍是心中不喜。她撇开一路陪伴自己过来的穆美芝,径直走到穆言床前,看到宝贝孙子容颜乏力,叹气声简直心疼得不行,程璎末听到了整理被褥、掖被角的声音:“怎么这样不小心。”

  “疏忽了。”穆言轻声回,全不像他人那般惧怕,实则和奶奶感情一直很好:“误食甜点而已。这点剂量没事的。”

  “你这个承办人,知道小言对酒精过敏?”总检察官将注意重新转向旁边的顾昭。话语的锋锐质感让屋里所有人都一瞬间战战兢兢。

  虽然这句话还不是十分敌视的指责,但程璎末确实能听出来,这位奶奶对待其他小辈的态度,和对穆言就是有着微妙的不同。没有那种微微的宠溺或关切,也绝没有容忍度。

  “我知道。”即便是顾昭,声音也微颤了下。

  “所以,为何还要准备夹带酒精的食物?”那声音锋利得像是军刀一样,不经意间碰到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流血了。

  “奶奶,”穆言从床上坐起身:“是我忽然想吃。”

  “躺回去。”那个命令的女声棱角分明,但又是实则的关心,不再刁难谁了:“真是!之前不是最讨厌甜食的吗?以后可得多小心。头还晕不晕?冷不冷?”

  “吃了药,好多了。”穆言躺回去,确实一阵阵乏力,微微苦笑:“对不起,本打算今晚晚宴前代表各家族讲话,祝您生日快乐的。”

  “不重要。”奶奶一边给他把被子盖好,即便现在这个宴会还能再有百倍的奢华热闹,也都再不足以讨她欢心:“都不重要。你好好的,奶奶才会开心。”

  说着,继续嘘寒问暖了好久,还聊了聊最近功课如何。这一屋子的顾家人全体被无视。穆美芝尴尬地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适当插话:“妈,礼堂那边,各家族都等很久了”

  总检察官头都没抬,眼中只有自己的亲孙子,再亲自照料许久后,看穆言脸色好转一点,但还是没什么精神,这才说:“那,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可别下床了。”

  “是。”穆言点头,他的过敏症状确实十分严重,此时已无法勉强身体。

  “等奶奶忙完最近手头的事,过两天,还要去看你。”

  “好。”穆言一笑,那种温和笑靥对他来说也十分罕见:“我等您。”

  程璎末在柜子里只能听到声音,感到有人从床那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随即,总检查官冷锐的声音再响起:“你们都还戳在这里干什么?能不能让小言好好休息了?”

  一屋子人可能本还想和穆言说上几句,一听这话,瞬间集体鱼贯而出,连道别的话都没敢说。

  衣柜里的程璎末也能感到外面的人们一秒内撤得干干净净。

  不过,虽然只听到这么几句,穆言和奶奶感情很好并不让程璎末感到意外。这个灭霸般可怕的总检察官,周身那种不怒自威的冷锐气场,在十八岁的穆言身上早就有了相似的苗子。他优秀,出众,举止极富魄力,这一切都让这位长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很可能,穆言以后会成为和她相同成功的人,所以祖孙之间隔辈亲再加上性格十分相投,感情好是极其正常的事。

  “还憋在里面干什么。”

  穆言的声音继续响起,明显是冲着大衣柜里微微走神的她说道:“出来。”

  程璎末一点点把衣柜门推开,只见忽然失去了人群的酒店房间真是额外寂静空旷。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穆言一人躺在那张双人大床上,淡淡看着她。

  那古黄色的光芒游移在他修长面容间,整个人平日的锋锐气场在此刻都和缓了许多,眉眼在莹莹光线间意味深长。

  “对不起啊。”程璎末内疚地再次道歉。都是因为她,穆言今晚的演讲和舞会全错过了。不过好在穆言现在看上去脸色已经不像刚晕倒时那样,如同墙壁般苍白了。

  当时,真是差点把她吓死了,慌乱得心疼。

  他看着她拎着裙子从立式衣柜里跨出来。精贵的粉色长裙在灯光下柔软璀璨,微卷的乌黑发梢微微垂在胸前。倒有点像个偷跑的小公主,躲避着追兵藏在自己房间里。

  “那你好好休息罢”她揉揉后脑,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垂着目光,仍然十分抱歉,也有点遗憾今天晚上给他安排好的电影约会泡汤了:“我先走了。”

  “去哪。”床上的人因为乏力,而周身有种难得的慵懒感,微微侧过身来看她:“你把我弄成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人?”

  程璎末一呆。

  他刚刚不还和顾凝说没事了,不用照顾,歇歇就好的么?

  “去。”穆言轻车熟路地使唤她:“给我倒杯水。”

  但毕竟确实是自己的原因,程璎末今晚难得的好脾气,很听话的去给他接了杯水来:“所以,清水有助于缓解过敏的症状么?”

  “怎么可能?”穆言皱眉看着她:“我是被你塞过来的那堆蛋糕腻的。”

  “”

  程璎末本来只是把水递给他,再看看少主躺在床上凝望她的小眼神,只好把他扶起来,一点点喂着给他喝。

  穆言喝过了清水,但面色依旧不见好转,闭目躺了回去。呼吸有种灼烧感。

  她看他怎么又把眼睛闭上了,脸色也还是不对,这一下子还真的不敢走:“你真的好了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好了?”他闭着眼睛怼她:“导数公式记不住,这也能记错?”

  “”他是病人!是病人!程璎末握紧拳头控制自我。

  “你去晚宴罢。”然而穆言接下来轻声说,仍然闭着眼睛,竟然放过了她:“我这里没你事了。”

  但这个声音确实不太对劲,程璎末忍不住走过来,摸摸他额头,随即一声惊呼,原来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穆言你发烧了?!”

  他哼了一声,还是头晕地没睁眼:“过敏反应的一部分,不用在意。”

  “可是你很烫啊!”程璎末手足无措:“我再去把医生叫来看看吧!”

  “不用,吃过药,慢慢就好了。”他闭目低声说:“医生来也没用。”

  程璎末慢慢坐到穆言床边。他在她心中一直是个冷酷大魔王支配一切的形象,现在忽然病了,忽然软绵绵,还真叫人心疼,让人忽然升起保护欲。

  “你不去晚宴?”他仍然闭目,声音低沉。

  “不去了。我陪你。”她坐在旁边捏捏裙摆:“何况刚吃了好多甜点,我一点都不饿。”

  他轻轻恩了一声,不同于往常的精神头让她心里更内疚了。

  “这么烫,那你会不会很热啊?”程璎末无论如何都想帮穆言做点什么:“要不要给你换条薄点的被子?”

  穆言听话后甚至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见过谁发烧会感觉热?”

  她无辜地对手指,心说谁知道血族发烧和正常人感受一不一样:“那你冷么?”

  “恩。”他轻轻哼了声。

  “我再去给你要几条被子?”

  “体内生寒。再盖几层也没效果。”少主说,只觉她没必要在这里耗一晚上:“你去玩吧。不用在这”

  一句话没说完,被子忽然被掀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亲密地扑向他。程璎末脱了高跟鞋,干脆利落地爬到床上来。

  穆言震惊,神志都清醒了,甚至往后方缩了缩:“你干嘛。”

  程璎末也震惊了,继续摸摸:“额头是烫的,可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他微动一下肩膀,扭开头:“别摸了。”

  “啧!我关心你呢!”璎姐把被子给他们俩盖好,皱眉:“你怎么反应得我像是要x了你一样?”

  “”

  程璎末躺在穆言旁边,左手撑着头看他,大佬的姿态:“所以我这样,你能不能感觉暖和点?不能的话,我也真的没办法了。”

  但这位大佬没注意到的是,虽然这不是一条抹胸的裙子,但这个撑头的姿势,有点凸显身材。

  穆言躺在那里,和她这姿势对视了一秒,转开头翻身背对她:“恩。”

  “你干嘛啊。”程璎末戳戳他后背,撑着头看着穆言的右耳,好像因为发烧而烧红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女儿国国王在诱惑唐玄奘:“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就是看你现在发冷难受,其中又有我的原因,才勉强牺牲一下自己。等你睡着了我就回我那屋去了。”

  那个恢复了高冷淡定的背影没有回答。

  “你困了么?”程璎末继续戳戳他后背:“我们这样不说话,是不是有点尴尬?你要是这么不喜欢我还是回去了?”

  他回答得很简单,因为头昏还是没睁眼:“想聊什么。”

  程璎末想了想,撑头看着穆言的黑发:“穆言,你奶奶,特别讨厌人类么?”

  “确实不喜。”

  “那你今天还把我带上?”她有些难以理解:“你搬回北宁,又想做检察官,如果让那个灭如果让你奶奶知道你和人类走得近,影响到她喜欢你了,可怎么办。”

  “我不认为会影响。而且,她早晚要认识你。”

  “恩?”

  “只不过,今晚这时机确实不好。”

  “时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程璎末苦笑,刚刚众人的反应就已经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不要认识我比较好。”

  他躺在那里,似乎是一摇头:“她会喜欢你。”

  “恩?”这次回答的声音有点低,她没听清,往他那边凑近了些,倒是感觉他身体的冰凉好转点了。

  可穆言没再重复:“怎么,你也认为我搬来北宁,就是为了检察官的位置?”

  “不是?”

  “我是要找个人。”

  他说这话时,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着很深沉、很执着的情感。好像已经找了很多很多年。

  程璎末琢磨了几秒:“半年前忽然转学来北宁一中,也是为了找这个人?”

  “是。”

  “已经找到了么?”

  “没有。”

  “是咱们的同学吗?”

  “不是。”

  “老师?”

  “不是。”

  程璎末困惑了,安静琢磨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而穆言的声音听上去也同样有些疲惫困惑。低沉的男声好听得融化到人骨头去,又像夜幕一样静谧深沉。

  她看着他,肩膀挺拔的轮廓有着十足的男子气,正随着呼吸而规律地微微起伏。夜晚太寂静了,她不知不觉就看得有些出神。他明明是个禁欲系,怎么被子里露出个肩膀却有种要命的诱惑感?

  等程璎末反应过来的时候,室内已经安静了太久。“穆言?”她轻声问,轻悄地耳语:“你睡着了么?”

  没有回应。她以为他睡了,正想起身下床,悄悄回去自己房间。

  他却忽然转身回来,搂住了腰,头埋在她肩颈间,低声:“关灯。”

  “恩?”心跳随之一震。她听懂了,却还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困了。”穆言说,身体还是发冷,头脑昏沉,他闭目往她颈窝深处蹭一下:“等我睡了,你再走。”

  “好。”程璎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抬手伸去床边,关掉了台灯。

  随即,就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月光如薄纱般从落地窗处轻盈地投射入室内。他的呼吸炙热缠绕在锁骨的位置,搂着腰的手渐渐收紧。发烫的额头还在她颈处蹭蹭。

  为什么突然撒娇?!为什么软绵绵的!她对这种行为没有抵抗力啊!

  “你这么吵,”穆言在她怀里低声说:“我怎么睡。”

  “我说话了吗。”

  “心跳。”

  “我”完,被发觉了,虽然心跳失控到发狂但程璎末还是得挣扎:“我觉得,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好了”

  结果反而变成他不放人,手臂抱得更紧了,还继续往怀里钻了钻:“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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