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泽昱哥哥,你真好_太子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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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泽昱哥哥,你真好

  李璨睡到日上三竿,只穿着中衣,正披散着一头鸦青发丝,懒洋洋的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九连环,两条纤细的小腿一条搁在榻上支着手肘,另一条挂在榻边随意晃荡。

  榻边上放着四个雕成各色花样的冰盆,屋子里凉丝丝的,半分也不沾外头的炎热。

  糖果举着团扇给她扇风。

  张嬷嬷端着燕窝粥,在一旁哄着喂她:“姑娘听话,来,再吃一匙。”

  糖糕几人也伺候在侧。

  李璨双眸盯着手中的九连环,左拨弄一下,右拨弄一下,张嬷嬷手中的汤匙送到她唇边半晌,她才张了口。

  “太子殿下!”

  糖球随意回头,却见赵晢就在门口,逆着光正望着她家姑娘呢。

  她忙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婢女嬷嬷们一见赵晢,忙都跪下行礼。

  李璨跟前毫无遮挡,抬眼便瞧见赵晢负手而立,逆着光身似有万丈光芒一般,正淡淡望着她。

  她一惊便将口中的燕窝粥一大口咽下,不免噎了一下,险些呛着,张嬷嬷忙抬手给她顺气。

  “不用。”李璨摆摆手,丢下九连环,翘在榻上的腿也放下了,坐的端端正正,露出几分奉迎的笑意招呼他:“泽昱哥哥,你来了。”

  赵晢缓缓踱到她跟前,垂眸望着她,语气淡淡:“这就是你说的,在家会乖乖听话,好好做功课?”

  “功课我都做了呀。”李璨心虚的眨了眨眸子:“我这样是因为……我才起床……”

  她说完了又有些后悔,哎呀,这都要到午饭时分了,这个借口找的好像也不如何。

  “取衣裳来。”赵晢吩咐了一句。

  糖糕她们立刻起身,到里间取了衣裳。

  赵晢接过,放在李璨身旁,垂眸看了她片刻,伸手替她理了理发丝,取过衣裙抖开。

  “你……你要给我穿衣?”李璨黑黝黝的凤眸睁大,惊愕的看着他。

  上一回,赵晢这样照顾她,是什么时候?

  八岁还是九岁?记不清了。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赵晢是怎么了?难道是陛下吩咐他来的?

  她脑海中各种思虑纷沓,一时也来不及理清,赵晢便伸手将她抱起,让她站在了榻上。

  婢女们见状,都低头退了出去。

  李璨瞧着赵晢将内衬的曲领衫穿到了她身上,一时只觉得受宠若惊,怔怔望着他。

  赵晢面上毫无波澜,修长的手指忙碌不停,穿过每一根衣带,笔直的长睫覆下,瞧不清眼底的情绪,只能察觉他的专心致志,细致入微。

  赵晢在她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替她穿好了衣裙,抱着她在榻上坐下,俯身替她穿绣鞋。

  李璨的小脚叫他握着,隔着薄薄的足衣,也能察觉他手心的温暖。

  她望着他一丝不苟的模样,小脸微微红了,赵晢这样认真替她穿鞋的模样,似乎带了一种神奇的力量,叫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跳起来,跳的极快,就像怀揣了好几只小兔子,跳的停不下来。

  “好了。”赵晢替她穿好鞋,牵起她进了里间,让她在铜镜前坐下。

  李璨透过铜镜望着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篦子,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转过小身子面对着他:“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叫婢女进来给我梳头吧……”

  虽然,她挺想赵晢给他绾发的。

  但她不知道赵晢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是不是打算给她绾了发就拉出去杖责?

  她心里害怕呀!

  她只是偷懒,不曾梳妆打扮而已,不至于就要杖责她吧?

  想起赵音欢之前被杖责的惨状,她只觉得心底发怵,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晢,更害怕了。

  赵晢不言语,只是扶着她重新在铜镜前坐下,握着篦子,替她梳头。

  李璨望着铜镜里,赵晢冷白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在她发间穿梭,不一会儿便给她绾上了双螺髻,两个圆乎乎的发髻绾的像模像样,瞧着竟不比专事绾发的婢女逊色。

  她想不起来赵晢上回给她绾发是几岁的时候了,但这么多年了,赵晢竟还能绾的这么熟练,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赵晢自怀中取出一对花冠,细致稳妥的替她簪在发髻上。

  李璨瞧着那对花冠,有些稀奇:“小柿子花冠,黄金玉制的吗?好漂亮呀。”

  “嗯。”赵晢也望了铜镜中一眼,低低应了一声,牵起她:“走吧。”

  “去哪里呀?”李璨起身,对着铜镜抚了抚那花冠,十分喜爱。

  黄金玉本就罕见,这班黄中透红的黄金玉,便更是难见了,又雕成小柿子的模样,下面用纯净的碧玺雕琢出柿蒂,真真是可爱至极,她颇有爱不释手的意思。

  “去市集。”赵晢回。

  “嗯?”李璨猛地转过身,凤眸睁的圆溜溜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真的?泽昱哥哥你真带我去市集?”

  不是骗着她出去挨打的吧?

  一直到坐上了赵晢的马车,她还觉着不可思议,趁着赵晢不留意,在自己腿上轻轻掐了一下。

  疼!

  不是做梦!

  所以,赵晢到底是怎么了?

  她悄眼看赵晢。

  赵晢端坐在主位上,眸色清冽淡漠,直视前方,与平日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她不舒服的扭了扭小身子,赵晢这马车太硬了,每回坐着都硌的她腰疼,坐久了臀也疼。

  “泽昱哥哥,你为什么不给马车垫上软垫呀?”她又扭了一下,很不舒服:“到处都硬邦邦的。”

  赵晢垂眸,顿了片刻,身子往后靠了靠,语气淡漠的道:“坐过来。”

  李璨欢喜的起身,攀到他怀中坐好,两手抱着他脖颈嘻嘻的笑:“泽昱哥哥,你真好。”

  赵晢抬手揽过她纤细的腰,望着前方,眸色复杂难言。

  “泽昱哥哥,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李璨偎在他怀中,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无事。”赵晢垂眸望了她一眼。

  李璨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香气,总觉得眼前这事儿不真实。

  罢了,既然赵晢今日对她这样好,那她就暂时原谅他这一日,抛却从前的那些事,像小时候一样乖乖的跟着他。

  可谁知一下马车,李璨更惊的小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赵晢竟然带她来了西集,这处还是唱戏的西园!

  赵晢到底要干什么?

  他从前是从来不到这样的地方来的——除了来捉她!

  她悄悄看赵晢,难道是陛下想废了他?他破罐子破摔了?

  可瞧他矜贵从容的模样,也不像啊!

  赵晢牵着她,由伙计带着,进了上好的雅间。

  无怠随后跟了进来:“殿下,会仙酒楼的菜式到了。”

  “摆。”赵晢吩咐。

  李璨望着下人们进来,将各式佳肴往桌上摆,一时说不出话来。

  会仙酒楼算是帝京最好的酒楼之一了,里头的东西很好吃的,但赵晢说那里头往来之人太过复杂,不许她常去。

  不过,倒也可以叫下人去吩咐,会仙酒楼会送菜上门的。

  只是,有的菜式在路上久了,便不好吃了,所以,她还是爱吃自己小厨房做的菜。

  赵晢带她来西园陪她听戏?还点了一桌会仙酒楼的好吃的?这些从前她做梦也不敢想呀!

  她敢说,若是将这些说给赵明徽、赵音欢他们听,他们一定不会信!

  “客官想听什么?”伙计进门来问。

  原本见了李璨就笑的伙计,迫于赵晢身上的威势,头都不敢抬。

  赵晢望向李璨。

  李璨这会儿哪有心思点戏,随意抬了抬小手道:“就我平日听的选一场吧。”

  伙计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叫李璨意外的是,赵晢不仅陪她看了半日的戏,还破天荒的准许她吃了几盅果酒,还给了她六颗乳球狮子糖。

  两人出西园时,天已然黑了。

  赵晢抱着李璨,上马车坐下,依然打横将她抱在怀中。

  李璨抱着他脖颈,凑到他耳畔,她娇娇糯糯地说:“泽昱哥哥,你真好。”

  她单手捧着他脸,像小时候一般凑过去在他唇角处亲了一口。

  果酒的甜味与她身的奶桃香气错杂在一处,赵晢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僵直,唇角处香软的触觉仿佛在一点一点扩散,染红了他整张淡漠的脸,直至耳根、脖颈。

  李璨不曾察觉他的异常,亲了他一下之后,顺势偎在他胸膛处,阖着眸子小声的呢喃:“泽昱哥哥……我好喜欢我们……这样……

  就好像,好像小时候……你,你别变回去了……好不好?”

  她没等来他回答,揪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松开,就这样偎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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