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_弃女倾城: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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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不哭或许只是情绪不到,不笑或许只是没有必要,不是不难过,不是不伤心,而是当生命已经远离,哭泣和微笑都成累赘。因为他们都经历过,所以他能懂,可是他是背负万千生命,岁月沉淀的必须,那她呢,为何要和他一样。

  “白。”手掌按上她的发心,入手的青丝如水缎迤逦。一个动作,自然到错愕。她乖巧地不像是真的,眼角分明有委屈的调调。暮然间想起十年前的自己,守着李惜的棺犉,不哭不笑,清楚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每一个人的表情,悲伤痛苦抑或是嘲笑,他没装的,他和她一样不知道怎么哭怎么笑,感觉一切都遥不可及,只有身边冰凉地棺犉真实地可怕,似乎一瞬,自己也随着靠近了死亡。

  “嗯。”我想离看着我死的时候是不是心碎成沙,会不会也抱着我重复哼唱一段副歌。原来我们不过是转换了角色,然后倒叙,受罪的都是莲。你用两世为我画了一个完整的圆,满月般的圆满,可是你执着于你的圆,却走了直线,我一路向南,却不自觉地顺着你的圆原地徘徊,我们谁更任性。只是,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好,从此后,你不再留恋,于是我独自拥有了你遗忘的两世,貌似是我赚了。

  “火化吧。”扫过端木渊身上的伤,找死的又何止他一个,我们都太会算。

  “好。”这语气,他能反对吗,人是她宠出来的,自然由他负责。

  “你负责善后。”我没力气了。

  “好。”手指掠过她眼角的睫毛,或许那双眼睛再不会对他笑弯,可是她活着,就好。“白,跟我回去吗?”

  眉心浅皱,我回首看眼白玄绎,他在啃一截手指。疯了?!

  “我哥想我死来着,他说你迟早也会杀了我。”这种感觉真不好。

  端木渊当听了个不好笑的笑话:“信我吗?”

  沉默,我用力的想,用了很长时间,结果是摇头:“不知道。”

  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里,信与不信都没关系,他知道她懂,不用说明。他不会让她死,或许是他自私,只是只要想到她会死,就无法想象她死后的自己,或许是他霸道,只是她是他想要霸道的人,抱着她,即使疼痛了心脉,也不想再放手。

  七月初七夜,大景渊王在桃花里遇刺,伤势严重,生命垂危。

  同日夜,长安南郊千木山被大火所毁,大半片山林都成焦土。

  同日夜,有人疯,有人死,有人伤,有人笑。

  端木泽就在笑,他怎么能不开心,端木渊没死,早在他意料之中,那个男人要能那么轻易地死了,也不配和他斗了那么多年。重伤,垂危,卧床不起,哈哈,这些词汇看起来如此可爱,卡了端木渊,剩下的白玄绎,裴染,卢振坤,柯奇都不够他塞牙,哈哈,他终于倒下了,比他那老不死的父皇都还早了些。没有了端木渊,皇位等于就是他的了,他只需要再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安排他父皇去死,再让端木渊来个重伤不治,整个大景就是他的了,都是他的了,哈哈,他终要成功了,他终于可以站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了。

  “芍药,芍药,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我就要做皇帝了,真得要做皇帝了哦。”端木泽在密室里对着白芍药的画像又跳又笑,像个考了双百的孩子向家长讨要承诺的奖励。

  “芍药,芍药,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会更开心的哦。我告诉你,你讨厌的那个端木渊,快要死了哦,是我派人去杀他的,哈哈。我只不过安排了两个女人在他身边而已。”端木泽兴奋地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是他的阴谋哦:“哈哈,芍药,我是不是很厉害,是我把端木渊弄死的哦。”整个大景都该感谢他。

  “还有哦。芍药,你妹妹也死了哦,白菡萏也死了哦。”虽然他的两个暗卫分队都跟着一起陪葬了,这个有点亏,端木泽有点委屈地轻抚画上女子的袖摆,嘟囔:“你妹妹好难杀啊,不过,你猜,我让谁去杀了她?”

  “哈哈,白玄绎哦,她的哥哥,不知道被亲人手刃是什么感觉,她一定死得很痛苦。”端木泽笑得讨宠:“芍药,你最恨的白菡萏也死了哦,端木渊也活不久了,等我一登上皇位,我就杀了落尘寰让他去陪你,我知道你最爱他了。哈哈,你再等一会,一会就好,他们都会去到你身边的,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的。”

  白菡萏死了,哈哈,可是白寒也从此消失了吧。端木泽靠在画像一边,仰头凝着画上女子的脸。他喜欢的白寒也不在了,可是他派了两个小分队去杀她,再加上白玄绎,她怎么可能活下来。他的白寒不在了,这都怪白菡萏,都是她的错,可惜尸体都被烧掉了,他再也见不到向阳镇齐欢节,那个和他洛水放灯,并肩站在漫天花火下的白寒了,真可惜。

  “芍药,如果你最爱的不是落尘寰,而是我,我想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为什么那么爱他呢,就因为他生了一张好面皮吗?”端木泽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他长得也不差啊。

  “芍药,我登上皇位的那天,有你坐在身边就好了。”如果你是我的皇后,那是多完美的一件事情啊,我一定只宠爱你一个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送到你面前,可是你连让我宠爱你的机会都不曾给过我。

  “芍药,为什么你说想带那么多人走,却偏偏没有我的名字呢,我也想去陪你啊。”让他好好活着,真难过,还好他还有皇位,他终于可以站在最高的地方,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他想要的都能得到了,他想做的都可以去做了,他说的话就是神谕,他会用仁爱的形象迷惑他的子民一世的诚服,从此他就是神子,何其荣耀。

  只是,他的芍药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了。‘你狠狠地爱过一些人,也彻底地恨过一些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对我不爱也不恨呢,即使恨我也好啊,是我胆怯,不敢让你恨我,可我也知道,你爱的是落尘寰,不会也不能给我更多。’不伦不类。

  “芍药。”

  告诉我啊我的爱人在何方

  一把绢伞遗落断桥旁

  告诉我啊我的爱人在何方

  雾里水里荷花暗香

  雨—雨—啊

  雨—雨—啊

  你告诉我

  一千年前失散的爱人啊

  坠入轻烟飘在湖上

  我要再寻他一千年啊

  我的爱人你可等着

  啊……啊……

  雨……啊……

  告诉我啊我的爱人在何方

  满天红霞绿树苍苍

  告诉我啊我的爱人在何方

  长啸一声化蝶成双

  雨淋湿湖水淋湿清风

  淋湿季节淋湿传说

  我要再寻找一千年啊

  我的爱人你可等着——《印象西湖雨》

  报恩的白蛇,以为寻到的是良人,平凡的男子,以为遇见的是仙子,可是隔了三世,良人也只是人,蛇妖也没能变成仙子。她给他自己的所有,放弃了成仙的机会,是她贪心,贪恋相爱的幸福,惹怒了上天。他始终相信,却也终究抵不过流言,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吧,就算砒霜外包着五彩缤纷的糖纸,它也不会变甜。谁能怪谁说谎,谁能怪谁不信任,不过在相爱的前提下,什么都会变得可以原谅,我佛慈悲!法海最理智,所以他最痛苦,只不过他是配角,所以错的总是他,青儿看懂了,所以一心修道再不贪恋凡尘,只是作为旁观者,也永远不懂那份身不由己。

  七弦单音,断断续续地挑拨,那些词填满了整个脑袋,和着混乱的调,半念半唱,眼睛里塞满了碧绿妖娆的叶和粉白高洁的花,绵延成海,淹没了地平线。

  无聊,无所事事,时间变得无可打发,一处四面环水的孤岛,建一所华丽的水榭,百亩荷田环绕,出人意料的别致。说是用来藏人的,却更像是五星级疗养院,只是住进来的两个人都没什么资格。

  “鸠占鹊巢。”

  “你说什么?”

  “忘了。”

  干净的男人的手欺上我的头顶,轻揉了下,随后撤回。他安然垂眸,看一本《白蛇传》。打死我吧,这水榭出自端木渊的手笔,打死我也不要相信,这里和渊王府不配,和端木渊不配,除了奢侈没有一点和他能沾上边,他坐在这都显得突兀,真不配,鹊巢就是鹊巢,被鸠占了也还是鹊巢,可是这只鸠貌似很有品位,基因突变?!

  然而关键问题是,端木渊在看《白蛇传》,曲洛漂亮的隶书用青花色印刻在烟雨西湖的扉页上,倒是和他的手指很配。跳过,重点是端木渊在看《白蛇传》,和看那些皇室机密文件一个表情,甚至比看那些文件还要专心,世道变了,武大郎去打老虎了,武松娶了潘金莲了,西门庆改行卖烧饼了,取名烧饼潘安,生意火爆。过,又走题,端木泽应该笑,端木渊在看《白蛇传》,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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