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奸巨滑
“怎么样？”
一位头发花白满脸威严的老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台风过后满目疮痍的医院庭院，一棵被拦腰吹断的幼小樱树在阳光下左右晃动，老者转过身将手从和服前襟里抽出来，盯着正在检查的医生。
“会长大人，两位表少爷的伤其实不重，子弹取出来就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开枪的人很阴毒，中枪的部位全是关节处，手、腿部的筋脉就受了影响，甚至有一粒子弹穿过奇少爷的手腕，直接断了主要活动的那根手筋；
这样一来，两位表少爷的手或腿，在伤口愈合后，得做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复健，大概才能像常人一样，但遗憾的是以后两位表少爷的手，都不能提重物了。”
“什么……意思就是说……就是我们是废人了？你会不会看病，你这个庸医，你一定是别人派来的间谍，你肯定跟那人是一伙的？故意不医治我们是不是？伯父，您一定要帮我们作主，伯父您不能让我们残废……”
留着小胡子的医生拘谨的躬身，听到病床上两位表少爷的惨呼，充耳不闻的将自己检查后的结果告知，在看到会长点头表示知道后，带着护士转身离开病房，他只是一个据实以告的医生，别的事他是一概不清楚的，那两位病患爱怎么闹怎么闹吧！
“闭嘴，会长对此事自有安排，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东道西，会长自然会帮你们处理好此事……不过，大哥，这件事的主谋查出来了吗？此事也不能拖得太久啊！不然对我们金阁会的名声可是有损，您说是不是大哥？”
立于床边一位较矮的半百老人训斥着儿子们，与床上两位青壮年相似的三角眼里闪过贼光，明着恭顺喝止他们的出言不逊，暗地却是在说你老头子要是把这件事不给我们个交代，就是你无能又抹黑了金阁会的脸面。
川池渡一表情不变看着病床上两位侄子，心底泛起了冷笑，渡太的两个儿子一直不成材，也不为他所用，如今成了半个残疾倒是让他省了事，免得他还要想法来清理门户，真不知该不该谢谢那个贼人。
昨晚他去调了店里的录像出来看，那个蒙面人倒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敢孤身一人便砸了旗下几家店面，本来是只有三间舞厅什么的夜店，但昨天半夜又收到消息，一间星级酒店也被贼人侵入，开枪打破了酒店很多东西，后来在警察赶到前，那人再次消失。
他仔细看了录像带，发现那人对自己旗下的店内设施一清二楚，知道巧妙的避开隐藏摄像头的位置，以致于只拍到那人的几个模糊身影，从画面上看来，袭击者的全身也遮得密不透风，但川池渡一始终觉得那人让自己有熟悉感。
身边的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他都知道，自己手上的权力很多人眼红他也知道，这两年有人开始大胆的在饭里下毒、取暖的时候煤气泄漏，安排各种意外想让他死亡，只是没有证据他不能一意孤行的杀鸡儆猴。
这次这个砸店的人倒真算是省了他一桩心事，对于不为自己所用的人，留在身边反而是个祸害，借别人之手废掉也是一桩美事，也算是借此给渡太一个重创，让他两个儿子从此只能成为负担，那渡太也就翻不了什么浪了。
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让他还没找到头绪，最早他怀疑那个与自己处处作对的孽子，虽然画面模糊不清，但那身影真的极为相似，为此他还专门打了那小子在法国家里的电话，假意试探告知此事，那小子接起电话还很不耐烦，但也让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再加上并没有查到他入境的记录，川池渡一心里的疑云才散去。
威慑的看了一眼平昌、渡太两个堂兄弟，川池渡一虚伪的安慰了一下两个侄子，便负手走出了医院，思索着还有哪个内鬼是最值得怀疑的目标，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内鬼，完全是因为那个袭击者对环境的熟悉，如果是外人的话，根本无法这么从容的就避开隐藏摄像头。
“会长，有新的消息，昨夜有兄弟见到一个东南亚来的高大男人去了泰金株式会社，一直到呆到半夜才出来，然后就直接上了的士……
但据开出租车的司机兄弟讲，那个男人在银座绕了一圈后，最后去了我们被砸酒店的附近……同时，无意听到了竹信老爷的电话，他好像与泰金株式会社里的人有来往，还约好今天在什么老地方见面，另外监视平顺老爷的兄弟汇报，平顺老爷也跟泰金株会里的公主打得火热……。”
拉开车门的黑衣手下低声跟川池渡一汇报着新情况，让他威严的老脸上显出一点惊奇的表情，心底暗自惊惧，在他怀疑是内鬼搞的名堂时，竟然又冒出来个东南亚男人，连平时温驯的平顺、和自己比较信任的竹信也冒出了头，事情似乎并不在他的预料中了。
“找可靠的人各跟着他们，继续监视，但注意不要让他发现了，另外，尽快查一下那个东南亚来的男人什么身份，有消息赶紧来报……”
“是……”
得到手下的回应后，川池渡一坐进了车子，灰白的眉毛紧皱，他当家三十年来年了，大大小小的事经历了不少，像这次这种完全让他没有头绪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作为家族的长子和正统继位候选者，在上一代会长辞世后，便顺理成章的登上了权力之位，但他也知道别的堂兄弟会不服，会想尽办法把他挤下位，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谨慎，有好几次都差点中了意外的招，不过都凭他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川池平顺、川池平昌，川池渡太是跟他一样正房所出的堂兄弟，像川池竹信和另一些堂兄弟，都是旁枝左系所出的血统不纯之人，全部都想着自己屁股底下的权位，家里都有少则两个，多则四五个的儿子，准备等他嗝屁后夺位当权；
只有他私生了一个孽子就再无其他男丁，从前两年他发现自己再不能生育后，便让那孽子认祖归宗，正大光明找了保护他不受伤害才隐藏的理由，在一片反对声浪中将他提名为下任继任者。
而从这两年的清静不少来看，有了儿子来当替死鬼，围在他身边的暗杀就少了许多，他从来不信跟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还能有什么父子之情可言，互相利用一下达到各自的条件而已，他身体健康硬朗，再坐这位置二三十年没有问题，何必给自己找个麻烦儿子回来。
本来他真的是想把这个儿子扶起来，在他百年后可以把这位置传给他，但那孽子跟他一直不对盘，又冷又硬像块臭石头，总是我行我素不听招呼，这就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虽然把川池丸彦摆在了明显被攻击的位置，替自己挡去了不少危险，那个小子好像也挺厉害，次次都能逃脱灾难，但近两年似乎暗中又多了一股力量与他作对，不得已他只有不断的示好那个孽子，以此来转移自身的风险。
看来他错估了家里的兄弟，他以为只会是内部争斗，各兄弟间谋权夺位之争，没想到现在他们都联合外援，似乎对于金阁会是不是血统再纯正的规矩不屑一顾了，这样一来的话，他身为会长就是首当其冲的挡路之人，必会遭到无情暗杀。
所以他要加快动作，先一步联系上那些兄弟们所联系的人，能利用的全拉到自己这边来，不能利用的看看能不能除去，不能除去就让身边的人去送死吧！
反正想要这个位置的人多，他可以选的继位者也很多，老祖宗的规矩是由会长定的，那他随便怎么定都会有人高兴有人忧，死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最后仍是他稳坐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有那东南亚人落脚处吗？问一下我们就直接转过去，再打话给丸彦，让他搭最快的飞机回来。”
对着前面开车的保镖吩咐了一句，川池渡一双手盘在胸前，一双鹰眼不停的转动，该帮他承担风险的儿子还在法国逍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充满杀机和不安定的这种时候，他必须利用川池丸彦来当挡箭牌以保证人身安全。
“会长……没有那个东南亚人的消息……”
听到保镖通过防弹玻璃的对话孔传回来的话，川池渡一奇怪的沉思着，这个现在冒出来的东南亚人是什么来头，正思索间，突然看到车窗外晃过一辆的士，上面坐着的是一个不属于日本人的男人。
“追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收到命令的司机马上在马路中间来了个大逆转，快速跟上了出租车的车道，而那辆出租车上的人似乎也知道他们在后面跟着，不紧不慢的往郊外开，半途还有意等他们一般，在路边还停了一阵子。
出了市区后，出租车在一片小树林前停了下来，车上黝黑的男人下来后站在林子前，掏出一根烟点上，刚吸了一口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将点燃的香烟扔下地踩灭，摸出一叠钱递给出租车司机，弯下腰跟司机说了几句什么，见他点头后便把钱给递了过去。
穿着短靴的长腿迈着步子往回走，离出租车司机有点远的时候，对停在路边的黑轿招手，漠然的站在原处用脚打着拍子。
川池渡一谨慎的判断四周情况，发现对方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这才在保镖的贴身保护下下车，慢慢走向高大黝黑的男人。
“川池会长，有事？”
男人不太流畅的平舌日语轻问，一顶破破的毡帽盖在头上，满意身的银色纹身刺得眼花，连脸上甚至都有图腾，银白与黝黑十分强烈的视觉效果，满嘴血红仍嚼着槟榔，夸张的耳环戒指与项链，让川池渡一看了就不能接受，皱着眉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
彼此打量了半天，川池渡一的保镖们紧张得手全揣在兜里，就怕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可以及时掏枪攻击，但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半晌只是这么对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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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头发花白满脸威严的老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台风过后满目疮痍的医院庭院，一棵被拦腰吹断的幼小樱树在阳光下左右晃动，老者转过身将手从和服前襟里抽出来，盯着正在检查的医生。
“会长大人，两位表少爷的伤其实不重，子弹取出来就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开枪的人很阴毒，中枪的部位全是关节处，手、腿部的筋脉就受了影响，甚至有一粒子弹穿过奇少爷的手腕，直接断了主要活动的那根手筋；
这样一来，两位表少爷的手或腿，在伤口愈合后，得做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复健，大概才能像常人一样，但遗憾的是以后两位表少爷的手，都不能提重物了。”
“什么……意思就是说……就是我们是废人了？你会不会看病，你这个庸医，你一定是别人派来的间谍，你肯定跟那人是一伙的？故意不医治我们是不是？伯父，您一定要帮我们作主，伯父您不能让我们残废……”
留着小胡子的医生拘谨的躬身，听到病床上两位表少爷的惨呼，充耳不闻的将自己检查后的结果告知，在看到会长点头表示知道后，带着护士转身离开病房，他只是一个据实以告的医生，别的事他是一概不清楚的，那两位病患爱怎么闹怎么闹吧！
“闭嘴，会长对此事自有安排，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东道西，会长自然会帮你们处理好此事……不过，大哥，这件事的主谋查出来了吗？此事也不能拖得太久啊！不然对我们金阁会的名声可是有损，您说是不是大哥？”
立于床边一位较矮的半百老人训斥着儿子们，与床上两位青壮年相似的三角眼里闪过贼光，明着恭顺喝止他们的出言不逊，暗地却是在说你老头子要是把这件事不给我们个交代，就是你无能又抹黑了金阁会的脸面。
川池渡一表情不变看着病床上两位侄子，心底泛起了冷笑，渡太的两个儿子一直不成材，也不为他所用，如今成了半个残疾倒是让他省了事，免得他还要想法来清理门户，真不知该不该谢谢那个贼人。
昨晚他去调了店里的录像出来看，那个蒙面人倒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敢孤身一人便砸了旗下几家店面，本来是只有三间舞厅什么的夜店，但昨天半夜又收到消息，一间星级酒店也被贼人侵入，开枪打破了酒店很多东西，后来在警察赶到前，那人再次消失。
他仔细看了录像带，发现那人对自己旗下的店内设施一清二楚，知道巧妙的避开隐藏摄像头的位置，以致于只拍到那人的几个模糊身影，从画面上看来，袭击者的全身也遮得密不透风，但川池渡一始终觉得那人让自己有熟悉感。
身边的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他都知道，自己手上的权力很多人眼红他也知道，这两年有人开始大胆的在饭里下毒、取暖的时候煤气泄漏，安排各种意外想让他死亡，只是没有证据他不能一意孤行的杀鸡儆猴。
这次这个砸店的人倒真算是省了他一桩心事，对于不为自己所用的人，留在身边反而是个祸害，借别人之手废掉也是一桩美事，也算是借此给渡太一个重创，让他两个儿子从此只能成为负担，那渡太也就翻不了什么浪了。
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让他还没找到头绪，最早他怀疑那个与自己处处作对的孽子，虽然画面模糊不清，但那身影真的极为相似，为此他还专门打了那小子在法国家里的电话，假意试探告知此事，那小子接起电话还很不耐烦，但也让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再加上并没有查到他入境的记录，川池渡一心里的疑云才散去。
威慑的看了一眼平昌、渡太两个堂兄弟，川池渡一虚伪的安慰了一下两个侄子，便负手走出了医院，思索着还有哪个内鬼是最值得怀疑的目标，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内鬼，完全是因为那个袭击者对环境的熟悉，如果是外人的话，根本无法这么从容的就避开隐藏摄像头。
“会长，有新的消息，昨夜有兄弟见到一个东南亚来的高大男人去了泰金株式会社，一直到呆到半夜才出来，然后就直接上了的士……
但据开出租车的司机兄弟讲，那个男人在银座绕了一圈后，最后去了我们被砸酒店的附近……同时，无意听到了竹信老爷的电话，他好像与泰金株式会社里的人有来往，还约好今天在什么老地方见面，另外监视平顺老爷的兄弟汇报，平顺老爷也跟泰金株会里的公主打得火热……。”
拉开车门的黑衣手下低声跟川池渡一汇报着新情况，让他威严的老脸上显出一点惊奇的表情，心底暗自惊惧，在他怀疑是内鬼搞的名堂时，竟然又冒出来个东南亚男人，连平时温驯的平顺、和自己比较信任的竹信也冒出了头，事情似乎并不在他的预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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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手下的回应后，川池渡一坐进了车子，灰白的眉毛紧皱，他当家三十年来年了，大大小小的事经历了不少，像这次这种完全让他没有头绪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作为家族的长子和正统继位候选者，在上一代会长辞世后，便顺理成章的登上了权力之位，但他也知道别的堂兄弟会不服，会想尽办法把他挤下位，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谨慎，有好几次都差点中了意外的招，不过都凭他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川池平顺、川池平昌，川池渡太是跟他一样正房所出的堂兄弟，像川池竹信和另一些堂兄弟，都是旁枝左系所出的血统不纯之人，全部都想着自己屁股底下的权位，家里都有少则两个，多则四五个的儿子，准备等他嗝屁后夺位当权；
只有他私生了一个孽子就再无其他男丁，从前两年他发现自己再不能生育后，便让那孽子认祖归宗，正大光明找了保护他不受伤害才隐藏的理由，在一片反对声浪中将他提名为下任继任者。
而从这两年的清静不少来看，有了儿子来当替死鬼，围在他身边的暗杀就少了许多，他从来不信跟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还能有什么父子之情可言，互相利用一下达到各自的条件而已，他身体健康硬朗，再坐这位置二三十年没有问题，何必给自己找个麻烦儿子回来。
本来他真的是想把这个儿子扶起来，在他百年后可以把这位置传给他，但那孽子跟他一直不对盘，又冷又硬像块臭石头，总是我行我素不听招呼，这就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虽然把川池丸彦摆在了明显被攻击的位置，替自己挡去了不少危险，那个小子好像也挺厉害，次次都能逃脱灾难，但近两年似乎暗中又多了一股力量与他作对，不得已他只有不断的示好那个孽子，以此来转移自身的风险。
看来他错估了家里的兄弟，他以为只会是内部争斗，各兄弟间谋权夺位之争，没想到现在他们都联合外援，似乎对于金阁会是不是血统再纯正的规矩不屑一顾了，这样一来的话，他身为会长就是首当其冲的挡路之人，必会遭到无情暗杀。
所以他要加快动作，先一步联系上那些兄弟们所联系的人，能利用的全拉到自己这边来，不能利用的看看能不能除去，不能除去就让身边的人去送死吧！
反正想要这个位置的人多，他可以选的继位者也很多，老祖宗的规矩是由会长定的，那他随便怎么定都会有人高兴有人忧，死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最后仍是他稳坐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有那东南亚人落脚处吗？问一下我们就直接转过去，再打话给丸彦，让他搭最快的飞机回来。”
对着前面开车的保镖吩咐了一句，川池渡一双手盘在胸前，一双鹰眼不停的转动，该帮他承担风险的儿子还在法国逍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充满杀机和不安定的这种时候，他必须利用川池丸彦来当挡箭牌以保证人身安全。
“会长……没有那个东南亚人的消息……”
听到保镖通过防弹玻璃的对话孔传回来的话，川池渡一奇怪的沉思着，这个现在冒出来的东南亚人是什么来头，正思索间，突然看到车窗外晃过一辆的士，上面坐着的是一个不属于日本人的男人。
“追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收到命令的司机马上在马路中间来了个大逆转，快速跟上了出租车的车道，而那辆出租车上的人似乎也知道他们在后面跟着，不紧不慢的往郊外开，半途还有意等他们一般，在路边还停了一阵子。
出了市区后，出租车在一片小树林前停了下来，车上黝黑的男人下来后站在林子前，掏出一根烟点上，刚吸了一口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将点燃的香烟扔下地踩灭，摸出一叠钱递给出租车司机，弯下腰跟司机说了几句什么，见他点头后便把钱给递了过去。
穿着短靴的长腿迈着步子往回走，离出租车司机有点远的时候，对停在路边的黑轿招手，漠然的站在原处用脚打着拍子。
川池渡一谨慎的判断四周情况，发现对方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这才在保镖的贴身保护下下车，慢慢走向高大黝黑的男人。
“川池会长，有事？”
男人不太流畅的平舌日语轻问，一顶破破的毡帽盖在头上，满意身的银色纹身刺得眼花，连脸上甚至都有图腾，银白与黝黑十分强烈的视觉效果，满嘴血红仍嚼着槟榔，夸张的耳环戒指与项链，让川池渡一看了就不能接受，皱着眉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
彼此打量了半天，川池渡一的保镖们紧张得手全揣在兜里，就怕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可以及时掏枪攻击，但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半晌只是这么对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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