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相矛盾_驯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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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相矛盾

  看到闻人笑嘴边沾着的奶油,休普·银聿的手比脑子反应快,在自己还没意识前,修长的食指已经伸到了她的嘴边,微笑着抹去了那点点白色,脸上带着一种自己不知道的无奈与宠爱。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一片混沌,心里却又陶醉于这样的亲昵,理智说不能靠近感情这玩意,情感的一面又被率性的闻人笑所吸引。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光环,让人不由自主想去靠近想去喜欢,闻人笑无疑就是这类人,不管男女都会被她的俊美、漂亮、率性、优雅……所吸引,就算明知可能得不到她的关注,但仍像飞蛾扑火一样趋之若鹜,而他自己即将成为这样的一只飞蛾。

  没有深入的了解,但凭几次的接触,休普·银聿发现闻人笑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没有一般女人的小家子气,没有那种刺鼻的香水味和扭捏的态度,当然也没有男人的粗犷悍然,不管是喜欢和不喜欢的事物,她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而这样的方式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如一根茫刺卡在心头般。

  想要忘记却偏偏深入肉里,叫人记住她的一言一行,想要记住她的特别时,她又会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而闻人笑却不受别人的影响,依然活得自如又洒脱。

  想起上次她将自己过肩摔的身手,银聿兴起了一股想跟闻人笑比划一下的念头,他自己是柔道九段以及空手道黑带,自从他考过最高段数后,还没有人能将他过肩摔,闻人笑却轻易做到了这一点,虽然是趁自己不备之时,但好像也太容易了点。

  所以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与好胜心,寻思着要找机会把这个女人摔回来,不然那次败笔会让自己一生都感到羞耻,毕竟败在一个纤细的女人手上,真的是件非常丢脸的事。

  无意识的将手缩回来,休普·银聿征征的看着手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些自己也不清楚的事,可是当缺了一截的右手小指映入眼帘时,他的思绪又跑到了别的地方,那段不好的记忆就像烙铁一样,让他本来放松的心情一下沉闷了起来。

  闻人笑却在此时解决了盘里的精致小点心,她嗜甜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为了怕眼前的猫猫出手抢她的美食,就算刚才川池丸彦做了不符两人关系的动作,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埋头苦吃。

  解决掉最后一口水果装饰,她准备再来一客布丁,正准备伸手按铃时,看到猫咪正看着自己的爪子…呃…手沉思,短了一截的尾指,被她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强制压住手剁掉,却因为本身的挣扎使刀没有落在指节上,这种断骨接也接不起了。

  看着一黑一绿的猫眼中有着浓浓的厌恶,男人脸上也是愤世嫉俗的表情,这让她好奇心大起,决定在等待和享用布丁的时候,听听这只猫的原版故事,毕竟翻版听得太多了,也许原版会有点不一样。

  “喂!川池丸彦,你别看啦!不管怎么看也再长不出来了,说你的故事给我听吧!我现在有空……”

  闻人笑一开口就没好话,也不像别人一样委婉劝说,她是闻人笑,不会扭扭捏捏想知道又绕着弯子问,她最讨厌那样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在日本那么多年,她只交到丽子一个朋友的原因。

  日本女人最喜欢旁敲侧击,自以为体贴其实心机深沉得要命,就算跟自己本身没有关系的事,因好奇想打听,用的方式也是转弯抹角影射,真要是体贴就什么都别问最好了,要是别人愿意讲自然会说的。

  像她要是对一个事好奇,总是会直接问出来,如果对方不愿意满足她的好奇,那她就不会再问第二次了,会对原本好奇的事失去兴趣,这样一来也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何必去费脑子算这又算那的。

  “我是休普·银聿……”

  银聿抬头盯着闻人笑的眼睛,一字一字发音很清楚的告诉她,对于川池那个姓,他非常不屑也非常厌恶,如果不是为了让那个死老头心甘情愿到母亲的坟前磕头,他绝不会答应为金阁会漂白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俗称洗钱),这才被老头逮着机会对外宣称了川池丸彦这个名字。

  今天要换作任何一个别人这么叫他,他可以装作没听到,丢两记冷眼就算了,反正不是在叫他,但是闻人笑给他的感觉是特别的,自己对她有着情愫,从她嘴里喊出来的一定只能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不相干的字眼。

  “好吧!休普·银聿,你要不要说。”

  闻人笑耸耸肩不当一回事的改了口,手指轻轻按下小牌上的铃,再托住腮看向对面被糊了一脸便便一样的猫。

  这个家伙叫什么跟她没关系,她只是此时刚好有空,又刚好有那么一点好奇心,所以才问上一问准备听听八卦,又不是要跟这只猫攀关系,他那么严肃做什么?

  “闻人笑,你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吗?我是不是也该学着问问你身上有几颗痣……”

  休普·银聿的话才出口,他就悔恨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知道自己搞砸了难得的和平,闻人笑这么问最多也不过是好奇,他要不愿意讲大可说不方便,完全没必要这么来上一句,话里的火药味他自己都觉得很浓。

  银聿只觉得心里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看到闻人笑和别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他又嫉妒得酸泡直冒,闻人笑好好跟自己说话时,他又一句比一句更呛。

  而且,休普·银聿更糟糕的发现,他好像每次见闻人笑,都说了事后懊恼的话,也总是做一些无意识但不应该的举动,不管怎么算,都是他做为一个男人而小气鸡肠的表现,也实在是有失风度的理亏。

  果不其然,听到他那句话的闻人笑抿紧了嘴唇,原本挂在颊边的笑容也被漠然取代,完全不再看他一眼,彻底将眼光移向了玻璃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行人。

  休普·银聿一时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局面,想道歉又说不出口,不说点什么好像又真的不对劲,弄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别扭了起来,端起茶杯举到嘴边,没等喝上一口复又放下,如此来回几次;

  坐立不安的放下杯子,休普·银聿觉得自己还是该说两句话,起码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打破这种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闷,刚张嘴欲言,之前被电得脸红的年轻服务生走了过来,弯下腰轻声询问着闻人笑的要求,一时打断了他欲讲之言。

  闻人笑要了焦糖布丁打包,她本来还想坐在这里慢慢享用,顺便跟异色眼瞳的猫猫聊聊,培养培养感情也不错,也许能拐过来当自己的猫,那眼珠真的挺漂亮,她不介意猫咪过去或将来的脾气,对喜欢的东西她一向宽容。

  而这只猫还以为自己当他是个优质男人了,她是好奇加上对猫眼有好感,如果今天这笨蛋没有这一黑一绿的阴阳眼,她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她闻人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既然不愿意给她当猫,又句句带刺,她犯不着在这里受他挖苦。

  侍者点头退下去后,闻人笑站起来准备去趟洗手间,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她没打算再回来坐在男人面前,她心胸宽阔可以不在意别人的攻击或讽刺,但也不至于还回来看人家脸色。

  “闻人笑,你去哪里?”

  休普·银聿见闻人笑站起来要走,他一下慌了手脚,不假思索的就拉住了她的手,焦急的望着她漠然的美颜,但马上又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却因动作太大碰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顺着素雅的桌布往下滴落在他的裤子上。

  但他丝毫没在意弄花的裤子,只是满脸沮丧的看着闻人笑,嘴唇蠕动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闻人笑一副与之无关的表情,休普·银聿的心里滑过一丝痛楚。

  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想让闻人笑离开,但矛盾的心态自己都没搞明白,痛恨着自己的别扭不爽快,明明可以好好的说话轻松的交谈,自己这张嘴又总是快一步搞砸,一时也只能无言的低下了头。

  将他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闻人笑紫黑的大眼里闪过一抹光,随即扬了扬眉很潇洒的转身走出了这一角落,也许她该透过别的管道了解一下这只猫的事,毕竟很难得有人能长出这样的猫眼的。

  最近她刚好太无聊了,也许可以花点时间,把一个男人驯成一只乖猫,应该是很有成就感的事,虽然休普·银聿还在为自身没弄清的感觉挣扎,但她对猫咪的性子却是了若指掌,到时谁呛谁就要走着瞧了。

  猫科动物的好奇心最为强烈,自以为聪明却有点犯迷糊,地盘观念很重,对靠近自己的所有生物都带有戒心,这个男人亦是如此,撞进他在意的事情时,张牙舞爪的反应跟只野猫没两样,就差背上的毛倒竖了,可惜对上的是自己,就注定他要变成一只温驯小猫的命运。

  拎着小纸盒子走出雪世界,闻人笑打开自己的车门坐进去,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男人仍坐在那里,从角落里用复杂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方向,她微微一笑便发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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