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_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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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第13章

  郁言对朋友的维护,被林秋华视作顶撞,以至于第二天做完早饭就出门去上班,连面也不想碰。

  郁言吸吸鼻子,为了实现在他妈面前夸下的海口,昨晚他又学到三点。今天早晨起来头脑昏沉,感冒似乎更严重了。

  他没胃口吃早餐,只拿了牛奶就出门。自行车还丢在程深家,他们约好在路口碰头。郁言坐公交到约定地点,车晃的他反胃,感觉这样好折腾。

  见了面,郁言有气无力的吐槽:“我好像不太适合坐公交。”

  程深瞧那小脸蜡黄,听那声音嘶哑,摸上郁言的额头,质问一句:“你昨晚几点睡的,怎么感觉更严重了?”

  别提了,郁言想到就心累。他苦着脸,嘟囔一句:“还不是要怪你。”

  程深以为他在说淋雨的事,自责加歉疚。伸手拦一辆出租车,扶着郁言坐进去。

  时间明明还很早,今天却有点堵。郁言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冰冷的玻璃生出一截藕似的颈。

  程深放下手里的单词书,不动声色的靠近些,揽过郁言的肩膀,拖起他的侧脸,几乎是贴着耳朵说:“你不舒服就靠着我。”

  郁言轻轻哼了声,猫咪似的朝程深颈窝里蹭了蹭,这高度实在绝佳,人体的肌肉与温度也恰到好处。他被蛊惑,陷进温柔乡里睡的好甜。

  只难为程深这个人肉靠垫,正襟危坐不敢乱动。他自制力一向很好,抗干扰能力也挺强,多嘈杂的环境只要他想就能接着学。但现在,程深好没营养的在心里背起了《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落玉盘……

  后面什么来着?

  鬼知道他怎么忘的一干二净。

  郁言这一病就病到了周末月考,怕考试犯困影响发挥,郁言擅自停了药。拖着鼻涕泡,他非常坚强的挺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桌面上铺的都是他的鼻涕纸。

  生病这几天,郁言充分体会到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他的同桌余晓风天天自告奋勇帮打水,班长大人送了好几次家里烤的小柑橘,丁建听说他嗓子疼,特地买了火龙果送到班门口,最贴心的还是程深,帮他打饭,带他打车,偶尔还要充当靠垫被他睡。

  郁言觉得自己这十七年已经圆满了。

  考试结束,附中学生每月一次的狂欢又开始了。程深脚伤虽已大好,但保险起见还是拒绝了体育运动。

  难得郁言看起来精神了点,程深决定带他出门加个餐。

  “想吃什么?”附中背后有个美食城,比晚上的小吃街干净卫生,很多学生喜欢去那聚餐,程深征求郁言的意见。

  郁言咂咂嘴,最近吃的太清淡,好没滋味,他想来点刺激的:“辣的,开胃。”

  程深怕上火:“你嗓子不疼了?”

  郁言摆手示意:“丁建那两个火龙果特管用。”

  好吧,程深点了头。美食城有家麻辣鱼挺出名,在南城有好几家分店。到了之后果然很对郁言的胃口:“我最喜欢他家麻辣鱼了!”

  这个点就餐的人不多,程深要了大份麻辣鱼,点几个涮菜,又要一壶酸梅汁,并且嘱咐道:“微辣就可以。”

  郁言嘟起嘴:“我想吃中辣。”

  程深挺无语,先不说这人感冒还没好全,单看每天两瓶巧克力奶的样子哪里像是能吃辣的。他没同意:“小心烧胃。”

  否决过后,程深去甜品店买了个甜筒,天气已经有点热了,他在郁言这个病号面前吃的起劲,活像是来拉仇恨。

  郁言恨恨的瞪着他:“你以后别感冒发烧,我天天在你面前吃甜筒馋死你。”

  不多时,麻辣鱼端上来。红汤上飘着辣椒,肥美的鱼肚子里塞满花椒,微辣也挺辣。

  程深小心的剥开辣子,挑出一块白肉,先夹给郁言。

  郁言接了,要放进嘴巴前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又放锅里涮了涮。

  “我第一次吃他家鱼是小学三年级,”郁言吃的满嘴红油:“曾经一度想要长大以后当个烧鱼的厨子。”

  程深喝一口酸梅汁:“我以为你就一个梦想。”

  “倒也不是,那个梦想一直没变过,这个是临时起意。”郁言说:“提到这个,我还没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程深抬眼看他:“想知道?”

  郁言点点头,挑出鱼刺,把鱼肚子上最漂亮的一块肉沾好汤送到程深碗里。

  程深也很大方:“我喜欢计算机,觉得这块儿潜力很大。”

  郁言对电脑不是很在行,最擅长的游戏是蜘蛛纸牌。他放下筷子,一副聆听的模样。

  程深很有头脑,年纪不大但思维清晰,且想法比较成熟。他向郁言提到计算机,谈起信息网络,侃侃而谈说着互联网。那是郁言不了解的领域,却已经有了预感程深会在这片土地上开疆拓土。

  郁言觉得程深很自信,聊那些设想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少年的面孔稍显青涩,隐约有男人味蕴藏在薄薄的肌肉里。

  他以后一定是个令人瞩目的天之骄子,郁言心想。

  “我觉得你肯定能实现梦想。”郁言真诚的说,又夹一块肉给程深。

  程深有理想,有方向,目标非常明确。不像自己,空有个梦,连做梦的勇气都没有。

  程深辣的直吸气,笑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呢。”

  两人闲聊着吃完鱼,程深喊服务员过来加汤涮菜。他一口喝干了最后一点酸梅汁,想顺便让服务员再加一壶。视线一瞥,留意到郁言那杯才喝了一半,而且从开始到现在只喝了这一半都没有倒过第二杯。

  程深狐疑的盯着郁言的嘴唇,被辣油熏的发红,却没吸溜也没擦鼻涕。

  服务员撤了,程深烫下菠菜冻豆腐,不死心的问:“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啊?”郁言筷尖上还残留一点辣味,他嘬了一口,点评道:“还成,淡了点。”

  说着,他拿起桌上放的辣椒油调料,往自己碗里倒了好多。

  程深恍然意识到,郁言没托大,甜牛奶和辣椒也许并不冲突。

  郁言察觉程深眼神古怪,恰好服务员送来新的酸梅汁,再联想那串对话,明白过来:“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程深有点没面儿,也只能认栽,心甘情愿的说:“陪你吃,多辣都行。”

  嚯,够义气。

  ·

  吃完付钱,郁言刺激的差不多,感觉病都好了,他真心道谢:“谢谢少爷这段时间的照顾,还请我吃饭。”

  谁家少爷鞍前马后的伺候,盯吃药,帮带饭,每天琢磨着打什么菜能让郁言更有胃口。

  程深挑起眉问:“我俩到底谁是少爷?”

  郁言抽出一张纸擤鼻涕,闷声闷气的说:“你比我有钱,住二层江景房,家有保姆伺候,QQ号都是3字开头,你不是少爷谁是?”

  程深服气,头回听人拿QQ号判断贫富。他转头,拿胳膊撞郁言的后背:“我是少爷,那你是什么?我成天伺候你。”

  能让少爷这么操心的还能有谁,郁言想都没想就说:“少奶奶呗。”

  说完顿住,觉得好笑,嘴快咧到耳朵根。

  倒是程深,被刺到一般,配合着笑的很尴尬。没别的,像被戳中某个痛处,他莫名其妙的心虚。

  程深叹口气,抬手揉了揉郁言的发顶。

  郁言的头发很软,颜色不是很深,阳光下偏棕色,手感很舒服,似动物的绒毛。

  “你是不是长高了?”程深问道。

  郁言快把眼泪笑出来,闻言停住,惊喜的凑过去比了比。

  少年清俊的脸骤然出现在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马路上不时有汽车驶过,红绿灯在不远处默默倒计时,流浪的小狗“啪嗒啪嗒”跑到墙根,这世界很大,可郁言流光炫彩的眼底只有自己的倒影。

  碎发擦过鼻尖,扫过鼻梁,停在眼尾眉梢。郁言的牛奶似乎是起了作用,无声无息的浇灌出鲜嫩的枝叶。

  “真的哎。”郁言看起来很高兴:“我能长到一米八吗?”

  程深喉结滚动,被那情绪感染的胸口发烫。他逾矩的伸出手,想碰碰郁言玲珑小巧的耳朵,快接近时临阵脱逃,男子汉十足的掐住了他的后脖颈,遮掩什么似的,连声音都硬朗起来:“我给你按按,你马上就到一米八了。”

  郁言欢笑着讨饶,扭着身子躲他。两人追逐着往附中方向去,像撒欢的鸟儿,下一步就振翅奔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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