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_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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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

  “你慌,你乱,你一整天失魂落魄,为什么?”

  郁言不解,程深更不解,急不可耐的索求一个答案:“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郁言彻底僵住了。

  他从未思考过原因,为什么听见程深要走会这么害怕,慌乱到不能自已。为什么程深疏远他会这么难过,心口像是被人挖掉一块。为什么怕程深淋雨,为什么怕他受伤,为什么熬夜替他做笔记,为什么那么喜欢他送的书签,为什么想和他考一个学校。

  他以为那是友情,不想程深离开自己,可友情里没有那么多超出界限的在意和占有。

  郁言倏地松开手,惶恐的后退一步。可程深也快,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逃避。

  “告诉我,郁言。”程深离他好近:“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我只是,”郁言懵懂的意识开辟出新的一角,他像是突然懂得了什么,又拼了命的跑远不愿承认:“我只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他自顾自的解释:“虽然,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们关系很好。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放学还能一起回家,我哪会……”

  “是这样吗?”程深打断他:“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是这样吗?”

  郁言眨巴着眼,费力对上程深的眼睛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只是他这套说辞太过完美,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反而说者心虚,听者怀疑。

  他实在不会骗人,一点小动作就暴露无遗。

  “你撒谎。”程深笃定的说:“你不想我出国,也不想让我保送。你想让我留在这儿,留在你身边,你在乎我,是不是?”

  郁言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那些模糊的界限陡然清晰。明明白白两颗心,摊开来,一切情感都有迹可循。

  “是不是?”

  郁言心脏乱跳,说不出话,只会喊对方的名字:“程深……”

  “是不是!”程深的面目突然凶狠起来,像是忍耐到了极点即将爆发,连额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他不想再猜:“你不说,我就自己证明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头一低,对着那张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承认的嘴唇吻下去。

  郁言无论是沉默还是说违心话时,程深都觉得这张嘴是铜敲铁打出来的,好硬。直到此刻,他狂乱到失去理智的碰上了,才发觉那里好软,和想象中一样的软。

  而后,他离开,指腹擦过郁言的嘴角。

  这一晚,程深做尽了坏事,却在最后一刻小心翼翼的展露温柔:“郁言。”

  他轻轻的喊那沉浸在呆滞中的人:“言言,我和你一起高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了,下章切回现在。

  第20章

  这场梦做的太久了。

  少年滚烫的气息,颤抖的嘴唇,乃至晚风携过江水吹来的潮湿温度。那个青涩生疏的吻,构成了郁言对17岁全部的记忆。

  他缓缓睁开眼睛,率先看见一片白到刺目的墙。

  “言言,”有人微微附下身,替他遮挡住光:“你醒了?”

  郁言沉在十年前的梦里,恍惚、迷茫,觉得眼前的程深好熟悉。渐渐的,他想起之前的冷战、争执,相向的恶言让他仿佛被针脚扎过。那个曾经说过喜欢和保护,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男孩,变的好陌生。

  他头脑昏沉,喉咙艰涩,难受的拧紧眉心:“我怎么了?”

  一根吸管递到唇边,郁言就着程深的手喝两口清水。

  “你发烧了。”程深温柔的擦拭郁言嘴角滑落的水渍,笑他:“喝水总是漏,多少年了还是这样。”说着,又按住郁言乱动的手:“别动,吊着水呢。”

  郁言眨着酸涩的眼睛,视线下移,右手上的石膏换了新的,左手扎着针。

  “文文怎么样了?”

  程深坐在床边,病房里冷气很足,郁言身上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怕他冻着,程深提着被子的一角给他掖好:“文文生了,男孩儿,六斤六两。”

  郁言松了口气,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

  “放心吧,你看你,是不是担心的睡不好,才一个小时就醒了。”程深低下头,拿额角蹭蹭郁言的脸,也舒了口气:“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你说晕就晕,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郁言乖顺的任他揉弄,疲惫感犹在,没几分力气。

  程深碰了碰郁言起皮的嘴唇,轻轻摸着他的眉骨向他道歉:“言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送你的话,你就不会淋雨生病了。”

  郁言的眼尾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头也更深的靠进枕头里,似乎并不想听这些。

  过了期的抱歉其实并没有价值,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挽回,但通常人们都会选择原谅,并不是宽慰对方,而是和自己达成和解。

  郁言偏头躲避程深的吻:“不提这个了,我爸我妈呢?他们怎么会在北城。”

  程深还是朝他嘴角啄几下才稍稍起身:“你爸妈来北城开会,小丫头应该一早就和他们联系过,没告诉你。昨晚突然羊水破了,她一个人害怕,就给你们都打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老两口虽然生郁文的气,好歹是自己的亲闺女。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再大的气恼也抵不过生死。何况郁文未婚生子行为过火,但终究走的是正常人的路子,不像自己,和个男人搞在一起,传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应该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吧。

  程深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已经和郁文碰过面,那也一定见到了他爹妈。郁言担心起来,怕他们伤害程深。

  “你见到他们了?”郁言有点紧张:“他们骂你没有?”

  ——想起林秋华之前在走廊一句凶厉的诘问:“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又追问一句:“我妈打你了吗?”

  程深笑了,他似乎很久没被郁言放在心里紧张过,这感觉熟悉且新鲜。他捏捏郁言的脸,安抚道:“你爸你妈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公共场合多要面子,怎么可能打我骂我,顶多就是冷着脸不理我。”

  他拿出手机,划到相册,扭过身体轻轻把郁言揽进胸口:“你大外甥看不看?”

  郁言强打几分精神,虚靠在程深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

  程深边划边说:“不是我说话伤人,你们兄妹俩长得多好看啊,怎么生的孩子那么丑,猴子似的,皱巴巴的。”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像孩子是他们兄妹生的一样。郁言无奈的解释:“新生儿都这样,过两个月长开就漂亮了。”

  程深满脸狐疑:“你又没生过孩子,你怎么知道?”

  郁言咳嗽两声:“我妹刚出生的时候,比这还难看。”

  程深收了手机,抱着郁言的手紧了紧:“是不是冷?”

  “不冷。”郁言闷在他臂弯里,被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包裹让他有些不适:“你别抱这么紧,我喘不过气。”

  程深松开一点,近距离去看郁言的眼睛,和17岁时一样干净。他心思一动,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你喜欢小孩儿吗?”

  郁言有点莫名其妙:“问这干嘛,我又不能生。”

  程深勾起嘴角,温热的手掌伸进被子里,隔着衣服去碰郁言的肚子:“你就说喜不喜欢。”

  郁言两手都被占着,躲不开也逃不掉,只好躺在那任人占便宜,还要回答无厘头的问题:“还行吧,不讨厌。”

  程深不要脸,他记得郁言腰上有淤青,动作轻之又轻,还下流胚子般和郁言耳语:“言言,你如果想要,我们可以领养,咱俩自己的孩子,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让他给我们送终。”

  “不过……”程深在他耳边轻笑起来:“你这个小肚子里藏了我那么多儿子,要是能生,我18岁就当爸爸了。”

  郁言面红耳赤的听程深说着不着边际的荤话,不受控制的产生一种难堪的背德感。

  程深电话铃响的时候,郁言正被他按在白色的病床上接吻。

  他撑起上半身,按下接听键,还体贴的伸出手指去擦郁言嘴边亮晶晶的口水。

  “好,马上来。”

  程深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回头看见郁言揪着床单紧张的看着他。

  郁言自以为不动声色的问:“要回公司吗?”

  他平时并不这样,依赖和不舍全都裹进平淡的外壳里,展露出来的是大方、理智,甚至是纵容。这让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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