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页_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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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西说,去往那座山的只有一条窄土路,上山又只有石阶,车和马都不能用,只能用脚爬。

  他们两人都穿上厚氆氇的藏袍,脚上穿了皮靴。那山看着近,走起来却似永远都走不到似的,正应了“看山跑死马”这句话。

  他们一路都在往上走,连着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到山脚下。一开始萧陟还有闲情与扎西调笑,走到后面就没了力气,高反又来了,头晕耳鸣,全是靠着一股毅力在迈脚。

  这里正好是山的背阴处,没了阳光就变得阴冷阴冷的,扎西弯腰在萧陟的皮靴里塞满羊毛,又帮他把藏袍上的毛领竖起来,托住萧陟的胳膊,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还行吗?要不……”

  “可以的,”萧陟反握住他的手:“继续吧。仁波切肯定等急了。”

  扎西定定看他一瞬,仰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我扶着你。”

  萧陟没跟他逞强,把身体的重量分了一部分给扎西:“辛苦你了。”

  两人同时抬头看眼望不到头的石阶,然后低头相挟着往上走去。

  第148章深陷轮回

  白玛喇嘛在后院里洒水,山顶最清澈的凉风卷起落叶,将喇嘛深红的僧衣拂起一角。

  白玛喇嘛突然停下洒水的动作,抬头望向远处的青山蓝天,遥远的地方再次传来扎西嘉措的呼喊。

  喇嘛立刻丢下水盆,大步向外跑去。他绕过寺庙狭小的房舍,来到前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上,有个人影正在半山腰处艰难地爬行,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白玛喇嘛快步下山,跑了百十来阶后向扎西伸出双手。

  扎西脸上溅了几滴血迹,抬头看了白玛喇嘛一眼,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登时一软,险些跪到地上。他一手抓住白玛喇嘛,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扶着背上的人,颤声道:“救他……”

  白玛喇嘛还从未见过扎西如此慌乱,不由再次看向他背上这个昏迷的男人,心头登时一动,抬头看向扎西:“扎西,他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吗?”

  扎西心中轰然一响,视线在萧陟的脸上定住,刹那间,一切的心动都有了缘由。

  萧陟被两人合力抬回庙里,立即有小喇嘛取来白玛喇嘛秘制的藏药。

  白玛喇嘛给萧陟喂了药丸,然后用毛巾帮他把脸上的血迹擦净,问扎西:“你们遇到强盗了吗?”

  扎西面色凝重地点头,将怀里的金宝瓶取出来,恭敬地用双手递给白马喇嘛。

  白玛喇嘛接过后,看了两眼便收进前襟的大兜里。

  白玛喇嘛是当地最有名的活佛,他所在的帕邦喀寺也是这一带最神圣的地方,即使是在强盗最猖獗的年代,即使是最凶恶的土匪,也不会在帕邦喀寺山下闹事。

  “他们应该是冲着金宝瓶来的。”扎西本来不想说家里因为金宝瓶而遭强盗的事,但此时他已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跟白玛喇嘛说了一遍。

  白玛喇嘛叹气:“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仁波切,那个金宝瓶到底是什么呢?”

  白玛喇嘛意味深长道:“到了你可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扎西已经习惯了白玛喇嘛的说话方式,他静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仁波切,您刚才问我,他是不是我等的人,您为什么这么问呢?”

  白玛喇嘛微笑起来:“你还记得我把你从雪山上背下来的那天吗?你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扎西摇头,这十年来,白玛喇嘛总提醒他,他曾做过一个梦,不要忘。但扎西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白玛喇嘛一脸慈祥的笑意,“等你听清你自己心里的声音,我就会把你的梦告诉你。”

  扎西看着萧陟的睡颜,声音不自主就放柔了:“仁波切,强盗来的时候,他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却还想着保护我,为了我,他连命都不要了。”

  白玛喇嘛起身从橱柜深处找出一个镶了玛瑙的圆形金盒,“一天吃一粒,他的高反就会好了。”

  扎西感激地向白玛喇嘛连连道谢。

  白玛喇嘛又问:“防晒的脂膏还要吗?我又做了一些。”

  扎西不知想到什么,白皙的脸上微微泛了红,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萧陟睡了两个多小时才醒来,一醒来便听到脑子里系统的提醒,积分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扎西正趴在他的榻沿上休息,他一醒,扎西立刻也醒了,关切地起身查看萧陟的脸色,见他面色红润、眼神清明,松了口气:“还难受吗?”

  萧陟笑着摇头,抬手在他散开的头发上抚了抚,“吓坏了吧,都怪我高反太严重。”

  扎西定定看他两眼,突然扑到榻上。在寺庙里要保持庄重,扎西不敢亲他,只能紧紧地搂住他,拼命吸他脖颈处的气味,半晌后才抬起头,满怀柔情地看着萧陟:“仁波切给你喂了药,以后不会再难受了。”

  萧陟有些惊讶他的主动,挑眉看着他。

  扎西咬了咬唇,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轻轻挽起萧陟的一只手,捧在心口上:“萧陟,以后你不会再有高反了,你……你喜欢高原吗?我是说,你愿意在这里生活吗?家里现在是有些穷,但是阿爸他们和我都能赚钱,等才让长大了也可以……”

  扎西有些紧张,说得磕磕绊绊,萧陟却听懂了,满怀激荡,急切地接话道:“我愿意!我愿意在这里生活,和你一起!”

  扎西一怔,随即被难以置信的狂喜充满,“你……你真的愿意吗?”

  萧陟满足地喟叹一声,坐起身将扎西揽进怀里:“我早就想说了,只是怕吓到你。”他在扎西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背上轻轻抚摸,柔声问道:“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昨天扎西还以为自己生病了,今天就敢邀请自己共度一生了。

  扎西从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萧陟,从我十二岁回到西藏的那一刻起,就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直到遇到你,才觉得踏实了。你说你觉得我们曾经见过,或许前世有缘。我……其实是真信的。我觉得,我这辈子也许就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萧陟动容,渐渐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扎西,然后在他脸上落下庄重的一个吻,长叹道:“扎西啊,我的吉祥,我的宝贝……”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

  萧陟在脑海里自豪地问系统:“服气吗?你们的禁制不顶用啊。”

  系统讪笑,又提醒他:“请萧先生不要忘记任务。”

  萧陟浑不在意:“急什么,还有的是时间。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

  扎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碰他肩膀,“你别喊我吉祥了……那是我小时候的汉语乳名,长大后就不用了。”

  萧陟挑眉,故意拖长了时间:“是吗?难怪叫起来这么可爱,原来是乳名啊。你现在长大了,可是我也很想叫呢,吉祥,吉祥啊,我的吉祥。”

  扎西是信佛的,不敢在这里嬉闹,被萧陟撩得满心羞涩也不敢回应,从脸颊到耳唇都通红了。

  幸好这时白玛喇嘛敲门进来,萧陟才老实了。

  白玛喇嘛会讲汉语,他告诉萧陟,金宝瓶是洁净神圣之物,被他的血污染,需要他虔诚地念诵经文来净化。

  萧陟立刻起身,先诚恳道歉,然后便跟着白玛喇嘛去了经室。

  扎西一直在这间小屋里等他,等到半夜萧陟才回来。他念了几个小时的经文,竟然没有倦怠,精神矍铄、眼神明亮。

  扎西十分开心:“仁波切的药真管用啊。”

  萧陟也笑得十分开心:“是啊!”没有高反,他终于能重振雄风了。

  两人在寺里过了夜,第二天一早,白玛喇嘛亲自来送他们,并告诉他们,他要带着金宝瓶独自一人去远游了。

  虽说白玛喇嘛经常独自出去远行苦修,但是金宝瓶似乎充满秘密,扎西十分不放心,问道:“您要去哪里?会有危险吗?”

  白玛喇嘛有些高深地回道:“一切皆有因果,无需多虑。”

  扎西满眼忧虑:“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白玛喇嘛道:“如果我需要你,你一定会知道。”

  扎西恋恋不舍地同白玛喇嘛道别,白玛喇嘛慈祥地抚了抚他头顶,又看向萧陟,萧陟立刻也低下头来,让白玛喇嘛在他头顶也摸了摸。

  两人沿着台阶往下走了几级,扎西突然想起什么,又冲回去,喊住白玛喇嘛,问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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