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月坐愁城凝血泪1_帝宫岁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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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月坐愁城凝血泪1

  不多时,柳臻便被赶来的容千青带人给接走,他平日里常用的器物也被陆陆续续地从文源阁搬了出去。

  因为怕吵到颜莘,众人都轻手轻脚,过于沉重的东西也都给放弃了。只带走了柳臻平日里的一些衣物和颜莘的大部分赏赐。

  广内宫里又忙着打扫收拾,众人一直折腾到了晚间,才将柳臻安顿了下来。

  从柳臻去了文源阁住下,广内宫里除了容千青,便只剩了尚且还是才人的温敢言。两人又都是不大爱热闹的性子,因此偌大的一个宫殿,竟冷清得紧。

  然而周遭宫室里一些品级不高的侍君们闻听了柳臻倒霉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来安慰还是来看热闹的,反正都过来了。一屋子人一阵子叽叽喳喳地,很快便喧闹了起来。

  那些人里虽然没有年龄像柳臻这么小的,然而却大多都不得上面待见,更是从来没见过柳臻带出来的这些新鲜东西的。

  大伙儿都不怎么去注意柳臻,反而几个人围在那里闹闹哄哄地看了品评,一阵儿羡慕,又一阵儿惋惜。还有平日里便怀恨柳臻得宠的,此时更是暗地里骂他活该。

  众人看了这一遭,便有人公然开口说他不懂珍惜,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又有人说皇帝实在是纵容他太过,这么大的罪过竟也只是轰出来了事。

  容千青眼见他们明着是来探望,实则都是来挖苦取笑的,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因此不待他们说得够本,便下令逐客。

  而一向和柳臻要好的温敢言更是一脸的不高兴,一个劲儿地替柳臻说话,更是几次都忍不住要和那些人吵了起来。却终究碍着是在宫里,又有主事的容千青做主,才没和他们翻脸。

  好不容易一屋子的人都被遣散了,柳臻屈坐在榻上一角,眼泪吧嗒吧嗒一个劲儿地往下掉。连一向对他有效的温敢言的安慰,也恍若不闻。

  容千青也过来坐到他身旁,拉起他手叫他别放在心上。柳臻依旧不答话,却哭得更厉害了。

  容千青虽然一直觉得他先前风光得太过,教谁看着都有些嫉妒。然而如今看他这等难过,便又想起他即便是之前得意的时候,也都没对众人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如今却招了一路忌恨,落得这样墙倒众人推的下场,便觉得他有些可怜。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早已传遍了整个宫里,弄得众人皆知,便不好再当面指点他的不是。况且他自己也是有身子的,不能长久这样陪坐着。容千青便也只得劝慰了他几句,又嘱咐了温敢言陪他,才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见柳臻哭个不停,温敢言也不敢说得太多,只得默默陪他坐着。偶尔伸手替他轻抚后背,顺顺气。

  夜色已经是有些深了。

  柳臻又哭了一会儿,才转头去看四下里已经是几乎不熟悉的环境,不由得又回忆起文源阁的温暖、颜莘的怀抱。

  他心里恼悔这天堂般的一切,只一日之间,便被自己莫名其妙地平白错失了。一阵孤独感便油然而生。

  他想了想,强打了精神对一旁的温敢言道,“哥哥,你别管我了。你早点儿歇息吧。”

  温敢言愣了愣,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要做什么?”

  柳臻强挤了丝惨淡笑容出来,道,“我哭得有些累了。想要睡了。”

  温敢言更是有些担心地看他,提议道,“那我过来陪你吧。”

  “不用了。”柳臻连忙推托道,“我想自己静一静。你便先去休息吧。”

  温敢言见他坚持要单独呆一会儿,便也不好再说要留下的话。只得扶了他躺下,又替他掩好了被子,灭了烛火,这才转身离开。

  柳臻在黑暗里静静躺了一阵子,耳里听到外面已没了声响,便再也忍不住起身,跌跌撞撞地下了榻,披了外衣,便往外走。

  好在门口没什么人,他竟也一路出了广内宫。

  但因为没有提灯的宫侍跟着,他只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依着自己记忆里的路线,壮了胆子摸索着往文源阁去。

  待到了文源阁,已经是入了更了。

  柳臻原本便料到了颜莘不会歇息得太早。果然待走近后,便见大殿里面一片灯火辉煌。

  守在院子门口的宫侍见是他,都有些惊讶。但众人一向知道颜莘待他与别人不一般,即便是犯了这种大错,也说不好会立时原谅了他,便也不敢阻拦,只放了他进去了。

  再往里面走,便是外殿的大门,却是无论如何都再也进不去的了。柳臻候了一阵子,却不见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出来帮忙通报,便有些立不住了。

  焦急中他突然想起了文源阁一向是会有些出了错的人来外殿门外的廊子里跪着的。而每过一阵子便会有人进去通报一次,她若是气消了,就会准他进去的。

  他先前也见过有人过来跪过。她又向来心软,知道直直地在那里跪上些时候,是万分难过的。因此一般也不会要人候上太久。而且只要是罪过不大,最后也都肯见。

  他便想着如今只要她肯见自己,再好生求求,该是没什么说不通的。

  想到这里,柳臻便打定了主意。走到廊下,跪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人果然进去通报了。然而不多时,却是若韵出来,皱了眉头看他,一语不发。

  柳臻拽住若韵衣角,带了丝哭腔道,“哥哥,求求你了,帮我进去通报吧。”

  若韵板了脸,低声道,“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柳臻也忙压低了声音,求道,“你帮我跟皇上说说。我知道错了,求她别生气了。”

  若韵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为难道,“这次可真得够呛了。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你也不看看你今儿个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别说她了,连我都觉得你混蛋。”

  “那你也好歹帮我求求啊。”柳臻不肯放弃,哀声道。

  在宫里,得若韵喜欢的人可实在是不多。

  柳臻虽然年轻又有些恃宠,然而毕竟平日里乖巧可爱,整日里哥哥长、哥哥短,甜甜地跟在他后面喊着,倒也不惹他讨厌。如今犯了事儿,也仍旧是一脸可怜样子地来求自己,他便有些于心不忍。

  兼之他实在是禁不住他一个劲儿地扯着自己的衣角晃,便只得无奈道,“那我去试试吧。”

  见柳臻一脸期待地点头,他便叹了口气转身。然而走了两步,若韵想了想,又回头道,“你也别抱太大期望。”

  柳臻又连连点头。

  不料好一会儿的时间,也没见若韵再出来。柳臻跪在那里,只觉得夜里的冷气冷到了自己骨髓里,满身发寒。他期望了好久,中间却只有几个宫侍出去,路过时还看了自己几眼。他心下便有些忐忑,却又不敢开口问里面如何了,只得继续默默地跪着。

  过了又好一阵子,却听得从外面传来衣裙摩擦、环佩叮当的声音。回头看去,却是容千青带了几个人过来。

  容千青走近,见他跪在地上,便接连低声惊呼了几声“小祖宗”。又叫身边人上前去捂住他嘴,不容他反抗,将他强行拖走。

  回到广内宫,容千青着人将他安顿下来,又过来亲自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

  柳臻不看他,只伸手推开。

  容千青知他是气愤自己将他带回来,便只得无奈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如何知道的。”

  柳臻愣了愣。

  “是皇上派人叫我去接你回来的。”

  柳臻心里一凉,低头不语。

  容千青接着又道,“你着什么急?她正为你的事儿气得不行,到现在都没歇下。又怎么可能肯见你。你就不能等她过些日子气消了,再过去求饶?非要万分心急地今儿个过去,只徒劳惹她生气。”

  “现在好了,若韵因着你,也被打了。我明日也定然要遭她一顿训斥。最要命的是,皇上把你禁足了。没她同意,你如今是哪儿也去不了了。”

  柳臻只觉得一声晴天霹雳之后,五脏仿佛被绞碎了般的难过。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容千青见他一脸难过,忙道,“门口会一直有人守着。你可别做傻事。”

  柳臻背转过身子,禁不住痛哭起来。

  容千青又劝了他几句,见他仍旧哭得厉害,便也不好再劝,只得叮嘱宫侍分几班看护他,方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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