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悲悯世人，少年太子
此去淮清不知要面对什么，刘瑾见谢玖只一身薄甲，忽道：“有样东西给你。”
谢玖愣住，呼吸一滞。刘瑾让人搬来的木箱中，是一套金红色明光铠，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我帮你穿上。”刘瑾先拿出战靴，招呼谢玖过来。
谢玖迟疑片刻，道：“你穿。”
“可别，我穿多浪费啊。”刘瑾笑笑。本觉得幽朔穿上一定俊美无俦，但想来想去，小舅的东西，留给谢玖才最合适。
谢玖沉默不语，双眸如两汪清泉，倒映出刘瑾的笑容。
“我本还有些担心，但既然父皇封了你做太子少师，想来不会再追究你身份。”刘瑾帮他系上胸甲，戴好头盔。
吴回是知道谢玖身份的，等同于刘彦也一清二楚。既然皇诏中称其来自白鹤峰，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了。
刘瑾退后看看，只觉谢玖也是英武非凡的。
谢玖伸出一手，道：“瑾儿。”
刘瑾浑身一震，恍若透过眼前之人，看到了数年前的大瑞武神。
“……走了。”刘瑾扶着他手臂，翻身上马，不敢再多看。
谢玖骑马跟上。
刘瑾看到后山下一排守卫，就知瞒不过戴京了。
“奇怪，他怎知我会离营？”刘瑾皱眉，见戴京守在军营入口处，竟似等候多时了。
谢玖骑马跟在刘瑾身侧，二人身后是百人左右的兵马。
“皇上令殿下今早回宫，殿下这是要去哪？幽朔将军又何在？”戴京笑着看向刘瑾。
“淮清瘟疫未解，我不能不去。监军大人请先行上路，我去去就回，定不误了回朝。”刘瑾道。
戴京皱眉：“殿下何处点来的兵，可有兵符？”
刘瑾缓缓抽出定天下，震慑之意明显，不需多言。
戴京并无意外神色，只淡淡道：“皇上有诏，令殿下即刻回宫完成册封大典，殿下却私自出兵，这是要抗旨不遵？”
“急事在身，还请监军大人让路。”刘瑾客气道。
“吴大人，还不拦住太子殿下？”戴京冷笑一声，让出身后一骑。
“见过太子殿下。”吴回一身墨黑轻甲，见到谢玖身上明光铠时，微微一顿，继而肃然拔出穿火剑，驻马横在刘瑾所率军队之前。
“吴卿，我手中乃是定天下，此剑可诰大瑞列祖，见剑如见君。”刘瑾语气里带着威严，朗声道，“还不退下？”
吴回下了马，抬手横剑，继而手腕倒悬，手中穿火剑落下，直直插入土中。
戴京顿时一愣，没想到吴回竟不听命。
刘瑾将定天下收鞘，手松松一垂，不再迟疑：“出发！”土地上忽然一声响，尘沙扬起。
戴京眼看着刘瑾率几队兵马冲出军营，绝尘而去，只余吴回还在军营口独自牵马站着。
“你……”戴京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义父可是让你带回定天下？！”
吴回漠然：“他是太子，我能怎么办？大人，要不你去帮我抢过来？”
戴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昨天不该那样说他，我也不该……”刘瑾策马跑出一段，道，“他并非是畏惧身死。”
“他是怕你当不成太子。”谢玖嘲道。
刘瑾经过一夜，已彻底冷静下来。他觉得幽朔只是担心自己安危，昨晚又被谢玖几句气到，说的很多话是气言。若有足够的时间，幽朔冷静了也会想通。
从江陵一役便能看出，幽朔不是枉顾他人性命之人。
但谢玖这么一下药，也是好事，起码把幽朔摘出去了。
“其实也有办法的。”谢玖说。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刘瑾不会想不到。
谢玖：“你可以命令他。”
“不……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刘瑾催动战马，“先救人去！”
谢玖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摸了摸怀里两枚金锭，沉默地跟上。
“将军……将军！”
幽朔在嘈杂中转醒，还在营帐中，反手一摸，本该是定天下的位置空了，心里顿时也似缺了一块。
秦昇见他睁眼，松了口气：“一个时辰前，殿下点了百人，往淮清去了。”
“面具那厮呢？”幽朔猛地起身，头依旧发晕。
“谢大人……也跟去了。”秦昇道，“戴京大人在寺里候着。”
幽朔心口绞着，踉跄出帐，抢了小兵一桶水，直接从头浇下。
“将军！”秦昇愕然。
幽朔甩甩头，清醒了几分，沉声道：“牵我马来！再点二十人，俱用我亲兵，在军营门口等我。”
“是！”秦昇又问道，“监军大人那边如何回复？”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幽朔策马来到军营门口，吴回正守在那处，语气凉道：“遗失传国剑乃是重罪，你打算如何向陛下交代？”
“与你何干！”幽朔说完，忽地驻马，心头狠狠一揪。
只见飞扬弥漫的黄尘落下，显出黄土中伫立的神兵一把。
“将军？”秦昇不明其意。
吴回皱眉。
他们都看不到那把剑。
幽朔心痛难当，刘瑾为不将自己牵连，特意将定天下剑留下，竟是准备孤身将罪责抗下。
“驾！”幽朔策马向前，侧身抽出土里的传国剑，瞬时金光万丈，他朝吴回冷冷一笑，遂绝尘而去。
吴回愣住，万万没想到，吴侯让自己寻回的定天下，竟刚刚就在自己眼下！
等戴京闻讯赶来，早已不见了幽朔踪影。不仅如此，吴回也上了马，冲出营外。
“吴大人这是去哪？”戴京愕然。
“淮清！取回传国剑！”
好家伙，一群人全都扎堆儿奔淮清去了。
戴京只想捶胸顿足，怒道：“整军！这军营里头还有什么人？！”
一群太监战战兢兢，忙不迭下去找人。
不多时，一个少年穿着轻甲，匆匆赶来，恭敬道：“拜见监军大人。”
戴京瞥了眼，见其身着朴素，又年纪轻轻，职务不高，估摸只是个百夫长，便正眼也不看一眼，道：“何人？”
“属下业城守军，张明照。”
“就你了！领三百人，去把罪将幽朔和太子少师谢玖押回来。”戴京声音阴冷，端着杯茶，话锋又一转道，“殿下也在，记得客气着点儿。”
张明照一愣：“殿下？”
“大皇子刘瑾，如今已是皇帝亲封的太子殿下了。”戴京也未多想，喝了口从南都带来的茶。见这少年风尘仆仆，料想昨日宣诏时，业城军还没抵达。
张明照沉默片刻，敛去眼底复杂神色，躬身领命。
戴京还要再嘱咐一两句，一抬眼，那少年却已一溜烟跑了。
“是淮清有什么宝贝，还是江陵藏着妖怪？一个个火烧屁股的！”
夜幕时分，百名骑兵靠近了淮清主城，远远停在护城河外。
“城下何人？”一名守城将士高声喝问。
淮清戒备森然，城上亮起数根火把，士兵齐齐架起□□，对准城外骑兵。
刘瑾道：“南都来使，求见荣侯！”
城墙上将士略一犹豫，与身边一穿官服的人交涉片刻，后又道：“看着不像南都的兵！报上名来！”
刘瑾皱眉望着城墙上，小声问谢玖：“你看那是谁？”
谢玖眯起眼，早已认了出来，高声道：“姓黄的！城外乃是当朝太子殿下，开城门！”
谢玖清澈的声音，传到城墙上，守城将士顿时一个趔趄，所有士兵亦面露惊骇，纷纷欲放下□□。
黄仲汉定了定神，却并不多错愕，厉色喝道：“太子殿下已在回朝路上，怎会在此？”
刘瑾皱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谁让你们放下箭了？”黄仲汉怒道，“城下之人若是太子，可有信物证明？”
城墙上士兵皆面露难色，但毕竟黄仲汉是实实在在的太守，城下之人身份却无法确认，便纷纷再次架起了□□。
黄仲汉死死盯着护城河外，并未寻到幽朔身影，心下一定，朗声道：“可有传国剑以证身份？我看不是什么南都来使，是江陵逃兵吧！淮清乃荣侯封地，断不可让逃兵和异族奸细踏入！放箭！”
黄仲汉一声令下，竟是不再给刘瑾开口机会，直接放箭。
“混账！”谢玖怒道。挥剑劈开箭矢。
“退后！”刘瑾下令，全军后撤。
就在这时，忽听城池另一面成群痛苦哀嚎之声，紧接着红光照亮半边天。
刘瑾意识到什么，立刻道：“随我过去救人！”
“拦住他们！”黄仲汉大吼，“这是异族奸细，要来释放瘟疫的！”
城门打开，铁桥放下，千骑冲出城门，跨桥度过护城河，朝着刘瑾一方杀来。
刘瑾冷静拔箭，反手朝来军连射，身下马不停蹄。
绕过城墙，只见一条冗长的沟壕，足有一人深，无数百姓惨叫着被推了下去。
沟壕另一侧每二十步便设有一个铁架，上面竖着火把，架着火油。
“住手！”刘瑾怒喊。
淮清的士兵已横围上来，将刘瑾拦在万人坑外。
刘瑾屏住呼吸，拔出一支箭，箭囊中已所余不多。
“殿下，我来。”谢玖沉声纵马在先，右手倒提长剑，左手拈出药粉，喝道，“随我冲！”
谢玖率百名骑兵朝围军冲去，一把药粉撒出，顿时一片敌军惨叫落马。他所过之处带出血线，毒末纷飞，瞬间破开阵中一条口子。
“谢玖手下留情，都是自己人！”刘瑾驾马紧随那道豁口，射出一箭，直接将要推火油的一名士兵射翻在地。
百姓犹不知来者何人，只知有机会活命，不住高呼求救，一时之间城外呼声四起，军民骚乱。
一千兵马迅速围拢，又将刘瑾等人合围其中。
这个距离射箭也无用，刘瑾临危不乱，断然拔出腰间佩剑，喝道：“大瑞太子在此，尔等皆为瑞国子民，休得自相残杀！放下兵器者，恕尔无罪！”
少年隐有天子威势，面对千军丝毫无惧，奋身与对方拼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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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我穿多浪费啊。”刘瑾笑笑。本觉得幽朔穿上一定俊美无俦，但想来想去，小舅的东西，留给谢玖才最合适。
谢玖沉默不语，双眸如两汪清泉，倒映出刘瑾的笑容。
“我本还有些担心，但既然父皇封了你做太子少师，想来不会再追究你身份。”刘瑾帮他系上胸甲，戴好头盔。
吴回是知道谢玖身份的，等同于刘彦也一清二楚。既然皇诏中称其来自白鹤峰，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了。
刘瑾退后看看，只觉谢玖也是英武非凡的。
谢玖伸出一手，道：“瑾儿。”
刘瑾浑身一震，恍若透过眼前之人，看到了数年前的大瑞武神。
“……走了。”刘瑾扶着他手臂，翻身上马，不敢再多看。
谢玖骑马跟上。
刘瑾看到后山下一排守卫，就知瞒不过戴京了。
“奇怪，他怎知我会离营？”刘瑾皱眉，见戴京守在军营入口处，竟似等候多时了。
谢玖骑马跟在刘瑾身侧，二人身后是百人左右的兵马。
“皇上令殿下今早回宫，殿下这是要去哪？幽朔将军又何在？”戴京笑着看向刘瑾。
“淮清瘟疫未解，我不能不去。监军大人请先行上路，我去去就回，定不误了回朝。”刘瑾道。
戴京皱眉：“殿下何处点来的兵，可有兵符？”
刘瑾缓缓抽出定天下，震慑之意明显，不需多言。
戴京并无意外神色，只淡淡道：“皇上有诏，令殿下即刻回宫完成册封大典，殿下却私自出兵，这是要抗旨不遵？”
“急事在身，还请监军大人让路。”刘瑾客气道。
“吴大人，还不拦住太子殿下？”戴京冷笑一声，让出身后一骑。
“见过太子殿下。”吴回一身墨黑轻甲，见到谢玖身上明光铠时，微微一顿，继而肃然拔出穿火剑，驻马横在刘瑾所率军队之前。
“吴卿，我手中乃是定天下，此剑可诰大瑞列祖，见剑如见君。”刘瑾语气里带着威严，朗声道，“还不退下？”
吴回下了马，抬手横剑，继而手腕倒悬，手中穿火剑落下，直直插入土中。
戴京顿时一愣，没想到吴回竟不听命。
刘瑾将定天下收鞘，手松松一垂，不再迟疑：“出发！”土地上忽然一声响，尘沙扬起。
戴京眼看着刘瑾率几队兵马冲出军营，绝尘而去，只余吴回还在军营口独自牵马站着。
“你……”戴京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义父可是让你带回定天下？！”
吴回漠然：“他是太子，我能怎么办？大人，要不你去帮我抢过来？”
戴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昨天不该那样说他，我也不该……”刘瑾策马跑出一段，道，“他并非是畏惧身死。”
“他是怕你当不成太子。”谢玖嘲道。
刘瑾经过一夜，已彻底冷静下来。他觉得幽朔只是担心自己安危，昨晚又被谢玖几句气到，说的很多话是气言。若有足够的时间，幽朔冷静了也会想通。
从江陵一役便能看出，幽朔不是枉顾他人性命之人。
但谢玖这么一下药，也是好事，起码把幽朔摘出去了。
“其实也有办法的。”谢玖说。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刘瑾不会想不到。
谢玖：“你可以命令他。”
“不……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刘瑾催动战马，“先救人去！”
谢玖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摸了摸怀里两枚金锭，沉默地跟上。
“将军……将军！”
幽朔在嘈杂中转醒，还在营帐中，反手一摸，本该是定天下的位置空了，心里顿时也似缺了一块。
秦昇见他睁眼，松了口气：“一个时辰前，殿下点了百人，往淮清去了。”
“面具那厮呢？”幽朔猛地起身，头依旧发晕。
“谢大人……也跟去了。”秦昇道，“戴京大人在寺里候着。”
幽朔心口绞着，踉跄出帐，抢了小兵一桶水，直接从头浇下。
“将军！”秦昇愕然。
幽朔甩甩头，清醒了几分，沉声道：“牵我马来！再点二十人，俱用我亲兵，在军营门口等我。”
“是！”秦昇又问道，“监军大人那边如何回复？”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幽朔策马来到军营门口，吴回正守在那处，语气凉道：“遗失传国剑乃是重罪，你打算如何向陛下交代？”
“与你何干！”幽朔说完，忽地驻马，心头狠狠一揪。
只见飞扬弥漫的黄尘落下，显出黄土中伫立的神兵一把。
“将军？”秦昇不明其意。
吴回皱眉。
他们都看不到那把剑。
幽朔心痛难当，刘瑾为不将自己牵连，特意将定天下剑留下，竟是准备孤身将罪责抗下。
“驾！”幽朔策马向前，侧身抽出土里的传国剑，瞬时金光万丈，他朝吴回冷冷一笑，遂绝尘而去。
吴回愣住，万万没想到，吴侯让自己寻回的定天下，竟刚刚就在自己眼下！
等戴京闻讯赶来，早已不见了幽朔踪影。不仅如此，吴回也上了马，冲出营外。
“吴大人这是去哪？”戴京愕然。
“淮清！取回传国剑！”
好家伙，一群人全都扎堆儿奔淮清去了。
戴京只想捶胸顿足，怒道：“整军！这军营里头还有什么人？！”
一群太监战战兢兢，忙不迭下去找人。
不多时，一个少年穿着轻甲，匆匆赶来，恭敬道：“拜见监军大人。”
戴京瞥了眼，见其身着朴素，又年纪轻轻，职务不高，估摸只是个百夫长，便正眼也不看一眼，道：“何人？”
“属下业城守军，张明照。”
“就你了！领三百人，去把罪将幽朔和太子少师谢玖押回来。”戴京声音阴冷，端着杯茶，话锋又一转道，“殿下也在，记得客气着点儿。”
张明照一愣：“殿下？”
“大皇子刘瑾，如今已是皇帝亲封的太子殿下了。”戴京也未多想，喝了口从南都带来的茶。见这少年风尘仆仆，料想昨日宣诏时，业城军还没抵达。
张明照沉默片刻，敛去眼底复杂神色，躬身领命。
戴京还要再嘱咐一两句，一抬眼，那少年却已一溜烟跑了。
“是淮清有什么宝贝，还是江陵藏着妖怪？一个个火烧屁股的！”
夜幕时分，百名骑兵靠近了淮清主城，远远停在护城河外。
“城下何人？”一名守城将士高声喝问。
淮清戒备森然，城上亮起数根火把，士兵齐齐架起□□，对准城外骑兵。
刘瑾道：“南都来使，求见荣侯！”
城墙上将士略一犹豫，与身边一穿官服的人交涉片刻，后又道：“看着不像南都的兵！报上名来！”
刘瑾皱眉望着城墙上，小声问谢玖：“你看那是谁？”
谢玖眯起眼，早已认了出来，高声道：“姓黄的！城外乃是当朝太子殿下，开城门！”
谢玖清澈的声音，传到城墙上，守城将士顿时一个趔趄，所有士兵亦面露惊骇，纷纷欲放下□□。
黄仲汉定了定神，却并不多错愕，厉色喝道：“太子殿下已在回朝路上，怎会在此？”
刘瑾皱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谁让你们放下箭了？”黄仲汉怒道，“城下之人若是太子，可有信物证明？”
城墙上士兵皆面露难色，但毕竟黄仲汉是实实在在的太守，城下之人身份却无法确认，便纷纷再次架起了□□。
黄仲汉死死盯着护城河外，并未寻到幽朔身影，心下一定，朗声道：“可有传国剑以证身份？我看不是什么南都来使，是江陵逃兵吧！淮清乃荣侯封地，断不可让逃兵和异族奸细踏入！放箭！”
黄仲汉一声令下，竟是不再给刘瑾开口机会，直接放箭。
“混账！”谢玖怒道。挥剑劈开箭矢。
“退后！”刘瑾下令，全军后撤。
就在这时，忽听城池另一面成群痛苦哀嚎之声，紧接着红光照亮半边天。
刘瑾意识到什么，立刻道：“随我过去救人！”
“拦住他们！”黄仲汉大吼，“这是异族奸细，要来释放瘟疫的！”
城门打开，铁桥放下，千骑冲出城门，跨桥度过护城河，朝着刘瑾一方杀来。
刘瑾冷静拔箭，反手朝来军连射，身下马不停蹄。
绕过城墙，只见一条冗长的沟壕，足有一人深，无数百姓惨叫着被推了下去。
沟壕另一侧每二十步便设有一个铁架，上面竖着火把，架着火油。
“住手！”刘瑾怒喊。
淮清的士兵已横围上来，将刘瑾拦在万人坑外。
刘瑾屏住呼吸，拔出一支箭，箭囊中已所余不多。
“殿下，我来。”谢玖沉声纵马在先，右手倒提长剑，左手拈出药粉，喝道，“随我冲！”
谢玖率百名骑兵朝围军冲去，一把药粉撒出，顿时一片敌军惨叫落马。他所过之处带出血线，毒末纷飞，瞬间破开阵中一条口子。
“谢玖手下留情，都是自己人！”刘瑾驾马紧随那道豁口，射出一箭，直接将要推火油的一名士兵射翻在地。
百姓犹不知来者何人，只知有机会活命，不住高呼求救，一时之间城外呼声四起，军民骚乱。
一千兵马迅速围拢，又将刘瑾等人合围其中。
这个距离射箭也无用，刘瑾临危不乱，断然拔出腰间佩剑，喝道：“大瑞太子在此，尔等皆为瑞国子民，休得自相残杀！放下兵器者，恕尔无罪！”
少年隐有天子威势，面对千军丝毫无惧，奋身与对方拼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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