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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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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男子浑身酒气,坐在地上撒泼,林老爷气得胡子乱翘,一叠声叫人请家法来!

  兴许这场面已有过先例,下人们干答应着,磨磨蹭蹭的只是拖沓。有丫头飞快的跑回内宅请夫人,林夫人本就在来前庭的路上,听得这般自然加快了脚步。

  于是家法未到,林夫人先到了。

  林少爷醉了七八分,见着母亲来了,扑上前抱着他母亲的腿大哭,一壁说父亲严厉苛责,一壁又说自己是千里马却遇不上伯乐,总之百般撒娇。

  林老爷见他闹得越发不像话,气急败坏的抢过管家手里的家法板子,怒声呵斥:“混账东西!白日纵酒还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打死你个逆子!”劈头盖脸就要打!

  林夫人心疼儿子,搂着林少爷往自己身后藏。

  丫头小子们围了一大圈,想笑不敢笑,劝得了这个劝不了那个,庭院里一时沸反盈天。

  苏哲和薛挽香隔着一二十步远远的看他们一家子闹腾,相顾间都有些尴尬。

  “方才那林少爷说的什么月见草,也不知是不是你帮老庄家夜半去采的那些药草。”薛挽香站在一丛花树旁,弱柳扶风一般。

  苏哲道:“多半是了。适才林老爷说他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只不知这月见草和这林少爷又有什么渊源。”

  薛挽香略皱着眉,低声道:“一会儿林老爷回来我们便告辞回去吧。这般吵嚷,怪不好意思的。”

  “不行。林老爷都看出你脸色不好了,风寒这事儿可大可小,还是让林夫人给你仔细瞧瞧,落下病根可不是顽的。”苏哲说着捏了捏薛挽香的手心。

  薛挽香听她说得斩钉截铁,挑眉眄她一眼,她自巍然不动。薛挽香咬咬唇,任她牵着了。

  院子里林少爷已经消停了些,酒劲上涌,嘴里还嘟囔着胡话,昏昏沉沉的被两个年轻小子架着回房去了。

  这边厢林老爷喘着气让管家扶了过来,见到苏哲俩人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客人,忙拱手说着失礼,让贵客见笑了。

  进堂屋匆匆让人换了茶,内帷里丫头又来回禀,说夫人照顾少爷喝醒酒汤呢,一时半会过不来。

  苏哲有些失望,又无可奈何,只得预备告辞。

  岂知林老爷也是个好客的,招呼她们坐下喝茶,立即就让管家带人收拾厢房。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既帮了我林某人的忙,岂有不让我一尽地主之谊的道理?”林老爷捋着胡子看苏哲:“何况尊夫人的寒疾也不宜即刻上路,不若在我这府里盘桓两日,所谓病从浅中医,你们将养些时日,也好让内子给尊夫人根治了才好。”

  苏哲大喜,不再虚推,拱手言道:“如此多谢林老爷抬爱,小可夫妇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扶了薛挽香起身,齐齐行了晚辈的礼数。

  林老爷哈哈大笑,又攀谈数句,才唤来府里的下人,引了两位客人到厢房休息。

  小丫头引着两位贵客到厢房,替她们推开房门,浅浅笑道:“我是管家指派来厢房伺候的丫头,小名晴月,两位贵客有何需要,唤我一声即可。”说罢曲身一福,退出房门去了。

  林府的厢房收拾得极是漂亮整齐,除了宽敞的寝房和相连的耳房,还配了一个小花厅,桌椅茶具无一步全,想是备着待客之用。

  苏哲将包袱和长剑放到案几上,转头看到薛挽香面有倦容,上前柔声道:“你到榻上歇会吧,一会儿用午饭我再唤你起来。”

  薛挽香摇头道:“毕竟在旁人家里,大白天怎么好歇着。”一时见到矮几旁摆了一副棋案,弯眉笑道:“不若我们手谈一局吧。”

  苏哲瞥了一眼黑白棋子,满脸嫌弃:“下棋太费神,你身子本就不适,何必费那个心思。”说着扬起一个无辜笑脸凑上前:“养生嘛,吃吃吃,睡睡睡,就很好啦!”

  薛挽香被她气笑了,抬手一指,印在她额头上,“你要把我养成小胖猪吗?”

  “你哪里胖?”苏哲捉着她的手坐到桌案旁,心疼道:“怎的这么凉。我给你倒盏热茶。”

  “这般会照顾人,以后谁娶了你定是个有福的。”薛挽香接过茶盏捧在手里,随口一说。

  袅袅的茶烟蒸腾而上,笼住了她的眉眼,虚虚实实的隔着一层薄雾,般般入画的美人儿,却看不真切。

  苏哲扫她一眼,觑笑道:“那你现在岂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挽香一愣,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笑得几乎打翻了茶盏。

  “偏你多作怪。”她用指尖刮着自己脸蛋,羞羞。

  将近午时,林老爷请她俩入席用膳,过不多会,果然林夫人也来了,想必林老爷已与她说了情由,四个人围桌坐着,谈谈说说。

  用过膳,丫头们将席面都撤了下去,林夫人让人取出脉枕,闭目凝神给薛挽香诊脉。她先在日光下细细看了她的脸色,又问了沿途的境遇,切脉良久,才点点头。

  “苏夫人此症从面上看是感了风寒,实则内在里已有些虚了。你二位说一个多前启程赶路,可我看这脉象,只怕小半年前就有颠沛流离之态,一路也曾遇到险境吧,担惊受怕以至肝胆皆虚,伤了根本,才会引起邪风入侵。”

  林夫人一段话,说得两个人皆是一愣。

  苏哲愣的是“小半年”这一说。她们看着是一个多月前开始赶路,可薛挽香被歹人掳来,离开临淮城前前后后确实有小半年之久,林夫人这家传的功夫,果然了得。

  薛挽香愣的原因就简单多了。

  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苏夫人。”

  咬咬唇,脸上又红了。

  分明是同行趁便之举,怎的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多想。

  垂着眼睫,她听到苏哲焦急的声音:“林夫人所言极是。内子前些时日从娘家来寻我,一路碰上诸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得脱险境。”

  薛挽香听得差点掌不住笑出声来。这人怎的这般多戏,一出接一出的,说出的话仿佛跟真的似的,难为这一刹那间就想得这般周全。

  苏哲语音略顿,站起身深深一揖,“还请林夫人施以援手,救我内子性命,大恩大德,苏哲没齿难忘。”

  薛挽香原本还笑着,越听,越淡了笑。她怔怔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苏哲,真的,那一瞬间,她都要以为,她本就是她的妻了。

  林夫人抬手虚扶,林老爷乐呵呵的走过来拍着苏哲的肩,“小兄弟别担心,我夫人妙手回春,既能说出这病症自然能医治的,快快起来。”

  他说着往自家媳妇儿抛了个眼色,林夫人嗔他:“哪有人这样夸自家的。”说着又看薛挽香,见她一径默默,只怕是被自己吓着了,出声安慰道:“苏夫人莫担心,你这病症说易不易,说难倒也不难。我予你写个方子,你和苏公子在此将养些时日,用药饮治表,用蒸浴治里,这般表里相辅,不出几日自当药到病除。”

  薛挽香看向苏哲,苏哲的欢喜都写在脸上了,高高兴兴的又要拱手作揖,林老爷拦着了。薛挽香倒是盈盈一拜,谢过了林夫人。

  林府是做药材生意的,自个儿家里用的药自然是上好的,专管药房的管事手脚也麻利,一忽儿抓好了药让人送到厨房里专司的火炉子前。

  午后时分,小丫头晴月煎好了药送过来,苏哲接过药盏笑道:“怎敢劳烦姐姐。姐姐告诉我厨房在哪儿,我取了药自己去煎便是了。”

  晴月道:“苏公子说笑了。这是晴月本份的事情。您让苏夫人趁热将药服了吧。晚些还有药浴,我和妹妹将浴桶抬过来。”

  苏哲听说,便不敢怠慢,回到桌旁催着薛挽香用药。

  薛挽香只得接了药盏用汤匙勺起一勺,刚抿到嘴里,小脸就皱巴了起来。

  “这也太苦了呀。。”

  苏哲劝道:“良药苦口。林夫人说了,治表治里,你这都伤到肝胆了,再不好好治治以后可怎么办呢。”

  薛挽香捧着药盏瞧她,脸上委委屈屈的。苏哲又哄了好半天,薛挽香知道她说的都在理,只得一闭眼一横心,勉强将一盏黑褐色的药汁尽数咽了下去。

  苏哲早备了半盏清水,等她用了药,忙递到她唇边,薛挽香就着她手里的清水漱了口,眉头还是蹙得紧紧的。

  半晌按着胸口,打了个苦嗝,自己又觉着抱歉,只好转过了身,背对着苏哲,一下一下的拍着胸口。

  无奈那药实在太苦了,她被压抑得难受,苏哲看在眼里好生心疼,在她旁边走来走去硬是帮不上忙。

  薛挽香看她急得额上都冒汗了,反而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嗝……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

  苏哲跺跺脚,忽然拉着她一道坐在了软榻上,一手揽过她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拍着她手臂,柔声道:“你歇会儿。我小的时候也最怕吃药,生病了宁可忍着不说,就怕我师父给我找大夫。后来师娘就这般揽着我,哄我吃药,抚我背心,给我说江湖上的故事,渐渐的就会好了。”

  薛挽香靠在她温软的怀里,听她轻声说着话,不知是不是被她转移了注意,那些厚重的苦味儿仿佛消散了些,没有这般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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